第四十五回:失而複得(1 / 2)

轉眼間,敖英雙鬢流汗,槍法淩亂。正在這時,敖英身後一聲巨響,山石崩裂,從石壁中飛出兩個人來,薑皓以往,正是自己魂牽夢繞的爹娘,心中又驚又喜,一愣神之機,那魔頭雙劍已向薑皓頭頂劈來。薑純渾不知薑皓法身已練成不死真氣,那對兒劍傷不了薑皓。性急之下,大叫一聲“小心”。身子飛起,雙手死死抓住霧霞魔君的雙劍,鮮血頓時順著手臂滾落下來,那魔頭見雙劍被抓,心中大怒,持印隻收突然向前一擊,五根手指已深深地插進薑純前胸,鮮血頓時噴射出來。薑純痛叫一聲向後摔去,薑皓一見,雙目噴火,右手金剛劍一甩,一道兩儀劍氣激射出去,擊在霧霞魔君前額,隻見火花四濺,錚錚作響。那魔頭痛得怪叫一聲,棄了眾人逃了出去,殷巧和潘羅見魔君逃走,不敢戀戰,忙噴出煙霧,也跟著逃盾出去,眾惡魔也隨之消失。眾人忙圍攏過來,看望薑純,隻見薑純躺在碧玉懷中,呼吸急促,胸口鮮血流個不停,薑皓忙用右手死死按住薑純的傷口,失聲痛哭:“爹爹,你忍一忍,皓兒為你療傷。”薑純搖了搖頭,望著薑皓,深情的說道:“皓兒,你不要……費心了。沒用的,爹爹心裏……明白,此次在劫……難逃。爹爹和你娘本打算……與你團聚。卻不曾想,在集賢村時,你娘陽神……著魔,被吸到……這魔窟之中,我二人今日才得……脫困,卻又要與你們……分別。”“我一生做的……唯一一件錯事……就是…你一出生,爹爹就撇下你…去拜師……學藝。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薑皓一聽個,心中五髒俱焚,連忙說道:“爹爹你不要說了,皓兒已不怪爹爹了。”薑純死死的抓住薑皓手臂,雙眼圓睜,拚盡力氣,說道:“皓兒,記住,白鶴鎮人……碧磯子……碧光子……還有這個魔頭,是我薑家的仇人。”說罷,身子一挺,氣絕身亡。薑皓伏屍痛苦,碧玉捧起薑皓的臉頰,緊緊第貼在自己的麵頰上,雙目注視著薑皓,說道:“阿純,你看見了嗎,咱們的皓兒已經長大了,他已經有了超越我們的本領了,你我該放心了。今天本是我煉成雙臂的大喜之日,你卻突然走了。”說完,右手向薑皓一招,薑皓伏過身來,隻見碧玉淚流滿麵,雙眼充血,神情地注視著薑皓,右手輕輕撫摸著薑皓的麵頰。說道:“我的皓兒,從前,我隻能佇立在那裏,默默地看著你挨餓,受凍的樣子,今天,第一次和我的兒子說第一句話,你能再叫我聲娘嗎?”薑皓一聽,心中酸楚,顫顫巍巍第叫了一聲:“娘”。碧玉滿意地點了點頭,突然,一仰臉,急吸一口氣,頓時咬舌自盡,眾人急救之時,已經來不及,薑皓遭此突變,心中大慟,剛叫一聲“娘”,傷心過度,昏死過去。眾人急忙將薑皓救醒,薑皓痛不欲生,放聲大哭。正在這時,洞外傳來女人的聲音:“太虛真人,不要悲傷,且出來說話。”柳茹詩識得此聲,知道師父紫光夫人駕到,忙收了鬼遁,回到洞蕭苑中。紫光婦人身披七彩霞光,立在雲端,開口說道:“太虛真人,你父母春江居士和白鶴娘娘,本是天界星宿下凡,如今災消難滿,我今日要帶他二人重返天庭。”說罷,右手一招,薑純和碧玉已然立在紫光夫人左右。柳茹詩忙跳入空中,納頭便拜,薑皓向紫光夫人施禮說道:“太虛子薑皓見過夫人,多謝夫人救度晚生父母,晚生感激不盡。”紫光夫人還禮說道:“太虛真人休要相拜,你日後成就不可限量,那時,恐怕我無法還清你的禮數,還請真人不要多禮。”然後向柳茹詩說道:“好徒兒,你聽著,太虛真人日後磨難重重,需有人協助,成就功德,自今日起,你且伴在真人左右,衛道護功,日後定成正果。”柳茹詩一聽,忙扣頭領命,紫光夫人身形一轉,攜了春江居士和碧玉仙子霎時間消失不見。柳茹詩按落雲頭,見薑皓注視著天邊,愣在那裏,忙勸道:“薑公子不要傷心,如今,你的雙親已重返天庭,成了天神,轉凶為吉,豈不是更好。”薑皓聽了,點了點頭,說道:“昔日,袁天罡曾預言,我與父母再見之日,就是雙親離別遇難之時,想來,猶如昨日。三年以前,我的父母受難,三年以後,又在此月此日,送走了我的親生父母,沒想到,造物弄人,我的雙親有了好歸宿,而我的義父義母竟落得慘死再惡賊手中。”敖英一聽,說道:“之時便宜了那個魔頭和兩個女妖逃了。”薑皓歎了口氣,說道:“眼瞎,我和柳姑娘隻能擊退那個魔頭,卻無法斬殺他,除非有太虛劍。”薑皓沉思片刻,然後說道:“今日是我義父義母的忌日,我打算祭拜一番,就此與二位姑娘別過。”敖英一聽,連忙說道:“你可不能扔下我不管,我倆有共同的敵人,況且,那魔頭兩次對我非禮,你也不怕我被那魔頭捉了去。”說完,一拉薑皓大手,欲飛上天空。突然,看見柳茹詩愣在那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連忙對薑皓說道:“你這壞小子,那紫光夫人讓柳姑娘陪在你身邊,你卻說出離別的話來,弄得人家進退不得。”薑皓一聽,一拍前額,連說三聲“罪過”。忙向柳茹詩走過來。隻見柳茹詩雙眼噙淚,兩頰緋紅,深施一禮,說道:“薑某一時疏忽,本打算不麻煩兩位姑娘陪我掃墓,卻無形中,讓柳姑娘難堪。”敖英一聽,說道:“什麼姑娘,小姐的,說話文縐縐的,太麻煩了。不如我們以兄妹相稱,豈不更好。”薑皓一聽,連聲說好,對著柳茹詩雙手抱拳,說道:“若不介意,請柳妹與我同行,如何?”柳茹詩聽了,連忙還禮說道:“薑大哥不必多禮,小妹願與兄長同行。”敖英聽了,連忙加上一句:“別忘了,還有我這個敖英妹妹呢!”薑皓和柳茹詩同時看了一眼敖英,三人六目相視,突然間笑了起來。……敖英海葬了四個女婢之後,一行三人飛在空中,見下方戰火依舊,四處可見逃難百姓,柳茹詩不勝感慨,說道:“如今,大唐王李世民兵進餘杭,與杜伏威,李子通交戰,聽說那秦王勤政愛民,是位有道的賢王,但願戰火早熄,百姓能過上太平日子。”敖英聽了,笑了起來:“柳姐姐悲天憫人,頗具菩薩心腸,但願姐姐的一番金口玉言使得百姓能過上幸福生活。”三人正談論間,不知不覺已至濟南府上空。薑皓定睛望去,隻見一片荒舊塚上又添許多新墳,心中無限感歎,說道:“我薑皓自認從小孤苦伶仃,饑寒交迫,那人間百姓,現如今妻兒離散,骨肉訣別,比我薑皓更是淒慘。”眼見得前方不遠處,站立三人,皆白縞素服,正是唐可卿與宏爐先生夫婦。薑皓等三人按落雲頭,走上前來。薑皓先於唐璧夫婦墳前上了香火,燒了紙錢,跪地,拜了九拜,然後走到唐可卿身邊,輕聲說道:“卿兒,不必太過傷心,還要多多保重身體。”唐可卿拭了拭淚水,又走到自己墳前,心中有種莫名的哀傷,捧了一把土,填在墳上,開口說道:“可卿啊,可卿!我華憐兒來看望你了。”說完,緊閉雙目,淚水止不住地落了下來。柳茹詩早已從薑皓那裏得知唐可卿的經曆,見此情此景,心中為之動容,雙眼一濕,留下淚來。他站在遠處,將洞簫放在唇邊,手指彈動,吹出一曲“歎別離”。曲聲哀婉幽怨,音律蕩氣回腸。可卿一聽,觸動傷情,隨口吟道:歎別離,歎別離,新妝初試換喪衣。鬆浣夕陽下,草屋子規啼。換征衣,新娘淒,陽關曾聞戰鼓鼙。新人似舊人,無言答依依。宏爐先生和仙草姑忙上前安慰唐可卿幾句,勸她莫過悲傷。唐可卿轉過身來,將二老緊緊抱住,破涕為笑,輕聲說道:“憐兒不哭,憐兒有了爹爹和娘,自覺幸福無比。”仙草姑一聽,雙眼紅潤,將唐可卿緊緊摟在懷裏。過了一會兒,唐可卿拭去淚水,張開笑臉,想薑皓迎去,說道:“皓哥哥,哪位白衣姐姐是誰呀,簫曲吹的如此動聽。”薑皓忙將眾人互相介紹,各自答禮已畢。唐可卿與柳茹詩和敖英互換年齒,唐可卿說道:“敖英妹妹美貌如花,鮮豔中帶著幾分霸氣,不愧是龍宮的公主。”又走到柳茹詩身邊,施了一禮,說道:“柳姐姐相貌秀雅,美麗端莊,宛如仙女一般,真不愧水仙仙子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