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終於4點鍾了……”
瞥了一眼掛在金黃色裝飾牆上的時鍾,周冰也隨手抽出圍裙前兜中的手絹,毫不在意上麵黃一塊的油斑和黑一塊汙漬,擦拭起雙手上留存的菜油。
這裏是一間看上去還算高檔的自助餐廳,說是看上去是因為至少外表的功夫做到位了,無論是有那麼點藝術氣息的牆上壁畫,還是自助餐台上擺放的金碧輝煌的鍋具,都算得上高端大氣上檔次。
至於內在嘛……周冰也暗自看著那些往返於餐台和餐桌之間的客人們,暗自笑了起來。
要是去後麵“參觀”一次,不知道還能不能這麼有說有笑的地享用眼前的美餐呢?
真是一群勇者啊!
他的目光掃視了一圈餐廳內的情況,彎著嘴角收起了手絹,朝著後堂走去。
臨走前小小嘲笑下這些土豪們,這也算是他幹這份兼職的唯一樂趣了。
走出後堂的門口,周冰也看見一個高個子的中年男子,他點著一根煙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裏不斷吞雲吐霧,時不時地往這邊偷瞟兩眼,似乎在警戒著什麼。
“喂,濤哥,在這裏抽煙被張經理發現會罵死你的,不拍扣工資啊。”
周冰也一邊脫掉身上的圍裙,一邊向著這位濤哥搭話。
他是這裏的領班,也是冰也的頂頭上司,冰也剛到這邊來幹小時工的時候還是他負責帶的。
“哦,你的班點到了,去財務室吧。”
聽見“張經理”三個字,濤哥的身子本能地抖了了一下,不過他並沒有回冰也的話,隻是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就繼續吐起霧,不再管冰也。
見怪不怪冰也隻是聳了聳肩,應了聲便離開了這裏。
雖說兩人算是半個師徒的關係,冰也來這邊兼職也有一年多了,但是,嘛,他和濤哥也稱不上是熟稔,頂多半生不熟,見麵能聊兩句,但也僅此而已。
去更衣室換了衣服,然後到財務室領了今天的軍費,冰也戴上耳機放起喜歡的ACG歌曲,慢悠悠地往家的方向走。
他叫周冰也,周一周二的周,冰塊的冰,也……是也的也。
姓氏倒是挺常見的姓氏,然而名字卻顯得有些……非常的中二,普通人家會有人給孩子起這種名字的嗎?
雖然他很喜歡這個調調。
以前也跟家裏抱怨過幾次,但是得到的結果去還不如不去抱怨。
因為他的,他們的母親是個超級晚期的中二病!
沒錯,是個超級晚期的中二病!因為很重要所說了兩遍!
或者該說是電波女更恰當一些?
自懂事起,他們的老媽就不斷給他和姐姐妹妹灌輸一些很怪異的東西,像是命運呀,厄難呀,言靈呀之類的詞語經常掛在嘴邊。
特別是“希爾栵”這個中二氣息濃鬱的詞語,簡直到了耳朵都聽出了繭子的地步了。
小時候不懂事聽見了還不明覺厲,但是接觸了二次元之後,冰也終於恍然大悟。
社會上管這種人叫做中二病。
不過這時候的他再也沒有機會去抱怨了。
使勁拍了拍臉頰,冰也強自讓自己打起精神來,晚上還有個大排檔的兼職呢,估計會忙到很晚。
等著紅燈轉變,他踏上了人行道繼續往家走。
會這樣天天到處打零工他也是有著很深的緣由的。
原本他是想找個穩定的工作的,每天按時上班下班,雖然可能會枯燥卻也安穩。
但是某個原因,十分的荒唐卻實際存在的問題讓他沒辦法安穩地當個上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