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琳公主一個人坐在軟榻上,身邊的侍女都被打發到門外候著。我知道,她的心情很不好,恐怕也是因為今晚的事情吧。
我輕輕地走過去,她聽到聲音抬起頭來,看見是我,一把抓住我的手,搖著,說道:“婉兒,我該怎麼辦?救救我吧。”我嚇了一跳,忙怕了怕她的後背,安撫著她,過了一會,她平靜下來,拉我坐在她旁邊。
她望著我說:“婉兒,真是被你說中了,此次草原之行,我的終身大事就被皇阿瑪定下來了。”我問是誰?她說是蒙古科爾沁博爾濟吉特氏台吉多爾濟。我認真地問她:“皇上已經宣布諭旨了嗎?”她搖搖頭,“不過已經不可避免的了。多爾濟是蒙古的台吉,位高權重,今晚又親口和皇阿瑪提親,皇阿瑪不會不給他這個麵子的。”
看來這次草原之行,康熙早有成算,帶著靖琳公主出行隻不過是賣我一個麵子罷了,算是讓公主親自看到了未來的額駙。要是靖琳公主能嫁個知冷知熱的人,也不失為一件好事。反正公主們都逃脫不了嫁往蒙古的命運。
想至此,我對著公主笑道:“公主何必傷心,這也許是件好事呢。公主想想可是不是呢?別的公主哪有機會在婚前見過自己的額駙?”她雖沒說話,但心裏已經認同了我的話。
她憂慮地看著我,“隻是不知道多爾濟這人的人品怎麼樣?”我笑了,看來她擔心的不是嫁出去,而是嫁個什麼樣的人。
我笑著站起來,繞室內踱了一圈,拍手笑著:“這個好辦,男人的人品如何,就看他是否戀色。憑著他的地位,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所以,隻要不貪色,就可以了。”
她疑惑著:“隻是這個要怎麼鑒定啊?”我故作神秘地一笑:“公主放心吧,這個容易,交給奴婢就好了。”她見我這麼胸有成竹,不禁破涕為笑,揩著眼淚說道:“你要是個男人,真的不亞於諸葛亮。怪不得十三哥那麼喜歡你,就連十四哥也是。”
我臉紅過耳,嬌嗔著:“公主真是的,明明說的是公主的事,怎麼又拉扯上奴婢了?”她格格一笑,“沒想到你這個女諸葛竟也有羞臊的時候,我還以為你不會在乎這些呢?哎,你剛才說要測多爾濟的人品,你有什麼辦法?”
我手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公主,這個保密。等我測好了再告訴您。”她無奈地笑了笑:“死蹄子,在我麵前也是這麼神秘兮兮的。”說完我倆互相笑了一會,就喊來侍女們打來洗臉水,梳洗了,各自安歇不提。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服侍著公主梳洗了,給她細細地上了妝,自有侍女們給她梳好頭。我今天因為有事存在心裏,也格外賣力地打扮了一番。之後隨著公主來到康熙帝的寢帳裏請安。
康熙帝正坐在桌邊喝著奶子,見我們進來,他笑著看我們給他請過安,讓我們坐到一邊。也許是覺得女兒很快就要嫁出去了,今天的康熙帝沒了以往的威嚴,反而像一個慈祥的父親,和我們隨意地聊著。
一時,幾位阿哥也來了,請過安見過禮之後,公主和我準備退出去,在門口的時候,遇到了多爾濟,看來他也是來請安的。我之所以能夠知道是他,是因為靖琳公主麵紅耳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