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山此時睨了劉卓一眼,道:“小師弟,前日可是有去靈礦堂領取靈石啊?”
劉卓心中冷笑,從周大山一進門,他便猜到了這個“有奶就是娘的家夥”是來幹什麼的了。
於是,劉卓也不羅嗦,從懷中拿早已準備好的一塊金性低階靈石,道:“這幾日周師兄您都忙於修煉,師弟沒敢打擾,所以才晚了一些。”
周大山微微一笑,將那塊靈石收走了,滿意的點頭道:“無妨,無妨。”
隨後,周大山又是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就翩然離去了。
接下來,等到老餘頭備齊了黃龍丹的主輔配藥後,劉卓便與之一齊向左寧山的丹房去了。
在采藥堂的八個多月,劉卓去丹房的次數也不少了,多番觀摩左寧山煉製丹藥後,見這個寡言少語的老人除了醉心棋道外,並無太多刻薄之處,劉卓起初的那份忐忑也早已沒有了。
進入丹房後,劉卓抬眼望去,左寧山果然正盤坐在棋台前,苦思冥想著。
不過與往日不同的是,這次棋台的對麵,盤坐著一個同樣是一身紅色道袍,身材肥胖的光頭老者。
劉卓心中一動,不由仔細打量起了這位陌生的師叔來。
光頭老者雖然是紅光滿麵,但小眼上的兩道粗眉卻是已花白,眼角處的皺紋也如刀刻一般深邃了,顯然年事已高。
老者的身形是極其的肥碩,盤坐在棋台前,便猶如一灘爛泥,他正勾著厚背,一雙小眼同樣死死盯著棋盤上的棋局。
此時,劉卓和餘老頭已經將各種煉丹材料擺放妥當了,眼見左寧山與肥碩老者專注的模樣,劉卓隻好硬著頭皮上前道:“左師叔,煉丹的材料已經備好了。”
左寧山聞言後,卻不為所動,隻是蹙眉死盯著棋麵上的棋局。
劉卓不由好奇的低頭向棋台望去,發現兩人下的這盤棋已經進入了收官的階段,左寧山執的是黑子,局勢顯然大為的不妙,已經被胖老者的白棋逼進了絕境,一條大龍眼見要被白棋屠掉了。
“哈哈,左師兄,這第一局你是輸定了,按照之前的約定,你這爐黃龍丹可要贈送與師弟我啊。”胖老者哈哈大笑的拍手道。
左寧山蹙著眉,冷臉道:“數月不見,孫師弟你的屠龍之術更加精進了啊,這一局看似老夫已經無力回天,不過容老夫在想想,或許能尋到破解之法。”
孫姓的胖老者麵露一絲得意,道:“好,左師兄您盡管想便是,不過咱們約定的是三局兩勝,師兄您何必如此執著第一局呢?”
左寧山沉吟著,卻沒有再搭話,而是將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棋局上。
不得不說的是,左寧山在圍棋上也有一百多年的造詣,盡管他不是天縱奇才,但棋力的高深程度也不會弱於秦國圍棋界的國手,可是麵對眼前的局勢,他感覺到了一種無處可逃的窘迫感。
而此刻,劉卓和老餘頭站在一旁卻是尷尬無比,兩位高高在上的內門師叔,似乎根本沒有看到他二人一般。
劉卓怔在原地,他體會到了一種深切的蔑視感。
是啊,對於左寧山這樣修為達到練氣期頂級的修仙者而言,他這樣的低級修士又算的了什麼呢?
《長生功》往上是一層比一層難練,花費的時間更是幾何倍數的增長,麵對左寧山這些高高在上的存在,劉卓無疑是渺小的。
盡管心有不甘,劉卓此時卻也不敢說出口來,他隻能靜靜的站在一旁,駐足觀看著。
就這樣,一連過去了兩個時辰。
左寧山依舊在冥思苦想著,絲毫沒有要放棄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