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真是為你鼓掌！”雪娘驚疑地望著麵前的變化，臉上露出一絲鄙夷的嘲笑，“可惜你就算強占他肉身，今天也要死！他的肉身隻是流光期粹煉而成的，太弱小了！”
“跑！”紅嫋燃燒起一半精元，手中幻化出一把火紅的長刀，強大的刀氣將天空撕裂出幾道縫隙，帶著無盡的煞氣狠狠向雪娘的頭顱斬去。
“燃燒精元？你這個賤人！”雪娘措手不及難以躲閃，連忙雙手擎天倉促向長刀擋去。
“轟”的一聲巨響，雪娘倒飛數十丈，一連撞斷百棵蒼天大樹才止住。鮮血順著她的雙手、雙肩滲透出來，勝雪白衣被刀氣撕裂出幾十道口子，露出如雪肌膚。哇的一聲，雪娘終於沒能忍住，吐出一大口鮮血。白發已經淩亂不堪，她抬起頭目露凶光狠狠地望向前方，可是她什麼也沒有看到，不男不女的家夥消失了。
“我一定要殺死你！”雪娘一飛衝天，閉目展開強大靈覺，西方千裏外一股淡淡的狐臭味湧入鼻中。
“哼！別以為你們可以跑掉！”雪娘怒哼一聲睜開雙眼，一個殘影掠起向著西方追去！
“撲~”
過了好一會，草皮下突然炸開，一個不男不女的人影狼狽地跳了出來。
“雪娘你這個惡魔，你上當了！咳咳~”不男不女獰笑望著西方，身體開始反噬中吐出幾口鮮血。
“暈，那可是我的身體啊~”程空一陣頭大。
“好了，不要哭喪了！快離開此地！”不男不女突然發生了變化，胸口那兩團消失了，四肢也恢複了粗壯的樣子，隻是頭發還夾雜著幾縷紅毛。不過，現在怎麼看怎麼也順眼了，程空的樣子又回複從前。沒有猶豫，程空大步向北飛奔而去，肚子中傳來一個女人痛苦的喘息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誰？為什麼要救我？”程空邊跑邊問自己的肚子。
“我不是救你，小子，我隻是不想讓那個賤女人得逞。”紅嫋艱難地說道。
“你怎麼會跑到我的肚子裏？”程空疑惑地問道。
“我們本體是一對靈狐，一起在南海狐山修煉了三百年，也算是一對姐妹，剛才那個叫雪娘，我叫紅嫋。我們剛才得到手下傳訊，知道在大山下有千年凶魔出世，於是就趕了過來，為了是趁他未修煉大成時將之殺死，可保天下安寧。當然更重要的是，如果能夠殺死他，取了他體內的千年內丹，食後則可讓修煉猛增數十倍，甚至直接進入化神境界。不想那雪娘為了獨占這千年內丹，竟然對我突下黑手，趁我不注意將我肉身打碎。我不想讓那個賤人得償所願，不得不進入你的體內並燃燒精元提高力量。雪娘看得出你的肉體非常脆弱，所以她大意了，我就趁她大意而拚命燃燒一半精元重傷了她，讓我們有時間逃脫。”
“千年凶魔？難道是指我？”程空的雙眸閃過一絲憤怒，也閃過一絲迷茫。
“我知道即使這樣我們也無法逃過她的追殺，我們靈狐雖然修煉成人，但在我們之間還是可以敏感地嗅到對方的氣味。於是，就在剛才那一刻，我又燃燒了剩下的所有精元，讓它脫離你的肉體，飛射向南方。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個賤人尋著氣味追去了。等她在一個時辰後追上那精元，那精元也早以燃成灰燼。賤人，你什麼也得不到！哈哈~咳咳~”
“哼！你這是自作自受！”程空明白了事情過程，心中亦不再對腹中的女人存在感激。
“我是自作自受！咳咳，一切源於貪念啊~現在我精元皆失，隻留下一縷殘魂了。我恐怕支持不了半個時辰，形神俱滅的報應啊，報應！”紅嫋的聲音變得無比微弱，一縷微小的魂火即將熄滅。
“我難道是千年凶魔？我是凶魔？我活了一千多年？不可能，這不可能，我隻是山腳下一個捕魚打魚的普通人！我還不到十八歲啊！這不可能，不可能！”程空陷入一陣苦思，可是無論他怎麼想，也想不起過去的一切種種。
“哼！你千年後剛剛醒來，可能記憶還沒有恢複，等你恢複了你就知道你是誰了。也好辦，就讓我看看你的千年內丹吧。咦~你沒有內丹？你沒有內丹？你不是千年凶魔？！”肚子裏傳來紅嫋驚異的尖叫聲。
“我不是…”程空也不知道是鬆了口氣，還是知道自己被世人怨枉後怒火衝天，喉嚨裏發出一聲嘶吼，如果不是怕那個女人聽到，他真的想大吼一聲來發泄心中的憤懣。
“哈哈哈~報應啊，我是自作自受！”肚子裏紅嫋淒慘地怪笑連聲，氣息越來越微弱。
“你能不死嗎？”程空急速飛行著，突然問紅嫋。
“再見了，小兄弟~我對不起你！”紅嫋的聲音幾乎聽不見。
“你…”程空感覺到腹中氣息已經微弱到幾乎不存在了，心中也不僅歎息起來。他是希望紅嫋活著，因為畢竟她知道自己不是千年凶魔，將來也許可以讓她為世人作一定的證明，雖然很可能沒用。另外，臨死前的懺悔也讓程空不再有所痛恨。程空本不是一個爭強好鬥、嗜殺狠毒的人，隻不過剛才那突變讓他在自衛中殺戮、在殺戮中瘋狂了。
“我要留下你一縷殘魂，以我之身，養你之魂！”程空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一絲靈光，仿佛記憶裏一個功法圖像飛掠過眼前。左手中指彎曲，心念疾轉，腹中一道殘魂突然遊動上來，停留在左手小臂上。“封！”程空一聲輕喝，右指打出一道玉質般的光芒，那光芒捕捉住殘魂封印在手臂皮膚下，呈現出一個淡淡的幾乎看不見的狐形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