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黑竹林,外麵的大霧也消散了不少,方泰望著較為空曠的林地,想起生死未卜的連庭,心中不免五味雜陳,胸中悶著一口氣,難受極了。
可現在並非擔憂的時候,方泰知道自己的使命,不做停留,便朝林中據點大步跑去……
到達神風隊據點時,方泰遠遠望見原本圍著的人群散了不少,難道……難道徐毅雯已經……
方泰不敢想下去,淚水早已在眼眶中打轉:“不要死,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方泰嘟囔著,扯開本不會阻礙他的人,任憑他們在身後怒罵自己。
突然,一個魁梧的人影出現在方泰眼前,那人正是神風隊副隊長,原本是方泰極為憎恨之人,此刻在方泰眼中卻如同久違的親人一般,方泰竟跑過去緊緊地抱住了他。
“砰!”一掌襲來,方泰應聲倒地。
副隊長怒喝:“你這是做什麼?”
“我……我從黑竹林中,找來了蛇毒解藥。”
原本在一旁的勇士,聽到方泰這麼說,如同炸開了鍋一般、議論紛紛。
“徐毅雯、啊不,徐隊長,還活著嗎?”方泰望著副隊長的臉,顫抖地問道,始終避開了他的眼睛,唯恐在其眼中望到什麼噩耗。
“與你何幹?你說你去了黑竹林,誰人會信?那裏密布瘴氣、凶險異常,你獨自前往且全身而退,莫不是去哪閑逛了一圈,回來想領功吧?”副隊長冷眼瞧著方泰,分析得頭頭是道,周圍人群也對著方泰指指點點。
方泰受不得他人冤枉,胸中憋著一口怒氣,恨不得拔地而起,上去與副隊長拚個你死我活。
方泰咬緊牙根,惡狠狠地盯著副隊長,握緊雙拳,強迫自己忍住怒氣,此刻可不是解決個人恩怨的時候。
方泰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地說道:“我與你們據點連庭同去,其間他引開了長獠野豬,我進了黑竹林,這七色羅蘭便是七彩斑斕蛇的解毒草藥,你速速去給徐隊長服下吧,晚了可就回天乏術了。”方泰不卑不亢地央求著。
副隊長轉過身去,沉思片刻,冷冷說道:“連庭那廝失蹤許久,怎麼為你佐證?”
什麼?連庭還未回來,怕是凶多吉少了,方泰心裏一個咯噔,難受極了。
“即便你真在黑竹林中全身而退,你說這七色羅蘭是解藥便是解藥了嗎?”
“七色羅蘭與七彩斑斕蛇顏色無異,出沒場景也……”不等方泰解釋完,副隊長便擺手打斷了方泰。
“無需多言,此事乃我隊內之事,旁人無須操心。”
方泰失落地低下頭,淚水終於禁不住從眼眶中滑落,他恨自己的無能,倘若可以在這神刺盟中有一定的地位,也無須萬般懇求這傲慢無比的副隊長了。
“你不會是盼著徐隊長死,也好讓你坐上隊長之位吧。”方泰低著頭,用發梢遮住了臉頰,旁人見不到他的神情,卻從話語中感受他濃濃的殺意。
神風隊據點內的勇士再次議論紛紛,不過這一次,是望著副隊長揣測起來。
“放你的狗屁!”副隊長怒不可遏,抬起腿來朝著方泰猛踹過去,方泰冷靜地輕輕一躲,副隊長撲了個空,急忙扶住大樹方才穩住身形。
“嗬嗬,被我一語中的,怒不可遏,想殺人滅口?”方泰試圖繼續激怒副隊長。
副隊長一擊不得手,反倒冷靜了下來,眼前之人斷然不會善罷甘休,不妨聽聽他有何話可說,便字字珠璣地問:“你說這七色羅蘭是解毒草藥,可有何憑證,總不能僅憑顏色相同,便隨意揣測、致我隊人員性命於險境吧?”
方泰見事有轉機,急忙思考如何說服副隊長,突然靈光乍現,伸出右手,道:“我在黑竹林中,也被那歹毒的七彩斑斕蛇咬了一口,當時症狀與徐隊長無異,幸好及時發現了這七色羅蘭,方才轉危為安。”
眾人聽言,喜出望外,急忙上前查看,被副隊長一一擋在身後。
副隊長握住方泰的手,借著微弱的光影細細查看,時而輕扶、時而思索、時而嗅聞、時而凝視……反複幾次,他朝方泰露出了惡心的笑容,回頭一臉嚴肅地朝部下命令道:“快快將這七色羅蘭給他二人服用!”
一言方畢,方泰心中落下了一顆大石頭,無力地癱倒在地,此番前行的努力也算是沒有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