鄣州都督簡克難臨危受命,成了衛帝殷釋身邊第一得力的重臣,一肩擔起京城防衛與肅清叛賊的重任,他自然絲毫不敢放鬆,任何時候都緊緊繃著弦,不敢有絲毫疏失。
經過前次與金國的交戰,和這一回應付永昌王、永安王的叛亂,簡克難對殷釋這個皇上有了全新的認識,之前曾經以為他隻不過是個普通皇子,仰仗祖宗福蔭和運氣,這才坐上了龍椅。可如今看來並不是這麼回事,別的不說,殷釋隻身遠離京城,卻可以於千百裏之外牢牢掌控住京城的軍政,這一點,就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
所以當有人將一枚古怪的銀釘和一封信交到簡克難麵前時,他沒有猶豫,立刻就差人聯係行蹤奇詭的皇上,把這個消息稟報了過去,生怕耽誤了皇上的謀略。
殷釋在懸雲山上看到簡克難親自手抄的信函,不由得凝起濃眉。他和箭水季鷹費了那麼多力氣也沒有找到的最後三根神咒銀釘,怎麼會在殷祈的手裏?他如今要用這三根銀釘來交換皇後陳氏和她剛剛出生的兒子,這當中又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在燭上燒了這張信函,殷釋喚進守在外頭的宮女,沉聲問道:“皇後現在在做什麼?”
宮女躬身回稟:“皇後娘娘帶著皇子在寢殿休息。”
殷釋點點頭:“儀貴妃呢?”
“儀貴妃娘娘在溫泉裏。”
“溫泉?哪一處的溫泉?”
“三迭岩上頭最大的那處溫泉。”
三迭岩是懸雲山離宮地勢最高的地方,以前每次到這裏來的時候,殷律慣住的那種宮室就在三迭岩上,那裏有一眼露天溫泉,出水量是整座懸雲山上最大的。殷釋心裏一動,讓宮人跟遠一點,悠哉遊哉地踏上青條石鋪成的石階,向三迭岩上走去。
老遠地,就看見了黃鸝兒身邊的宮女捧著衣服,站在離溫泉還很遠的地方等著。殷釋沒讓她們出聲,輕輕地走到了泉池邊。
撲鼻而來的淡淡泉水硫磺味裏,似乎還能聞得到黃鸝兒身上那股甜香,殷釋手裏提著一隻燈籠,明朗的月色下,燈籠發出的微光可有可無,並不能讓他看清岩壁凹陷出的泉池裏,黃鸝兒的身軀。
隱隱有水流被撥動的聲音響起,一具潔白的身軀從泉水裏站起來,背朝著殷釋站在水中,長發淩亂披散著,隻及她腰臀間的泉水倒映出細碎的月光,用了很長的時間才慢慢地恢複平靜。
黃鸝兒一直沉默地站著,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隻是一動不動地站著。過了好一會兒殷釋才看出來她在哭。黃鸝兒細瘦的雙肩微微抖動著,哭得沒了力氣,撩起溫熱的泉水撲到臉上,再仰起頭,讓水流挾著淚水,從兩頰上滑下去。
悲傷?失望?痛苦?焦慮?
各種情緒都摻雜在一起,在脫下了祭服走出了玉城之後她不再是聖女,隻是個不知所措的女人,除了暗夜裏一個人躲起來哭兩嗓子流幾滴眼淚,並找不到其他抒解情緒的方法。如果在以前,還可以賴進殷釋的懷裏撒撒嬌耍耍賴,可現在的他……
現在的殷釋就象是剛進宮時認識的那個大皇子,那個冷酷的、陰晴不定的人。
身後有人也跳進了泉池,黃鸝兒慌慌地回頭看過去,殷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脫盡了身上的衣物,趟著水,一步一步走向她。行動之間泉水表麵隻到殷釋大腿中央,那一整副昂藏的身軀全都落進了黃鸝兒的眼裏,她又是羞又是嚇地向後退讓,滑跪進水裏,縮著身子,怯怯地望向他。
殷釋十分坦蕩,垂眸看向水裏隻露出兩隻肩膀的黃鸝兒,向著她伸出右手:“過來。”
黃鸝兒搖搖頭,他眉頭一皺,聲音也更沉:“我說,過來!”這個傻丫頭還是沒反應,殷釋抿著唇,幹脆走過去,一蹲身,雙手托住她腋下,把黃鸝兒從水裏拎了出來。
“皇上……”黃鸝兒攀住殷釋的手臂,羞澀地低聲喚道。
因為這樣的姿勢,殷釋的手掌按在黃鸝兒的胸側,不免就將她的胸口從兩側向中間推擠,隆起的山峰間頓時現出一道溝壑,嬌嬌嫩嫩地,如初綻蓮花。水流從黃鸝兒的頭發上滴落,順胸口滑過去,滑過平坦的腹部,仿佛是蓮花花瓣上晨起時的露滴,還帶著荷香。
殷釋喉間發幹,身體立刻便脹得有點發痛,黃鸝兒羞得去掰殷釋的手,推推搡搡間,反而是讓他的手掌恣意在她胸前揉按撫捏。低吟聲裏,衛帝殷釋握住黃鸝兒的腰臀將她舉起,幹渴的雙唇立刻吮住她胸口的露水,沿著它下滑的軌跡,用舌尖輕舔。麻癢立刻貫穿全身,黃鸝兒連腳趾都緊張地繃直,抱著殷釋的頭連聲低喚:“皇上……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