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八,來年在我們的墳前祭拜,千萬別供茅台了,我們做了鬼,聽到茅台二字,也會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小七握著酒瓶的那隻手一直在顫抖。
“哥幾個,如果我們此刻逃跑有生機嗎?”另外一個顫巍巍開口。
“絕無生機,你們知道老頭子的手段!”另外一個喝了點無望的開口。
“沒有出息的東西,你們怕死嗎?”楊權見狀,走了過來,挨著他們坐下。
“不怕,但是我們怕老頭子,上戰場死那是光榮,可是喝老頭子的酒死,那死得憋屈!”小四瞄了楊權一眼,你丫的,你沒喝你當然不知這種心情。
楊權會意,搶過酒瓶,咕嚕就是一口下肚,大有投名狀的意思,四人見了心裏稍微好受點,反正你也喝了。
“死都不怕,還怕喝這酒,瞧你們這出息!”楊權喝完,放下酒瓶,“看看這報紙,‘忘戰必危,軍魂何在?’,這標題是什麼意思,是國人對我們華夏軍隊戰鬥力的質疑,三十年沒打仗,軍內有人風氣不正,國人質疑我們啦!懷疑我們是不是隻能在床上打炮了!”
楊權邊說邊用手敲擊這那篇評論的八字標題,“這是我們所有軍人的恥辱,沒勇氣沒膽氣的軍人不是軍人,這是今天我給你們喝這酒的原因!”
“哥,可是你這方法也太不擇手段了吧?”小七心裏怕,楊權的話有道理他知道,但是此刻聽不進去。
“置之死地而後生,這叫破釜沉舟,懂不懂?當初我們說好的,同患難,來!一人一口,誰不喝,誰不是兄弟!”楊權率先一口喝了一下。
兄弟二字如同泰山一般,壓死了眾人心中奔騰的那一萬隻草泥馬,四人相看一眼,小七接過了楊權手裏的酒瓶。
“誰不喝,誰就是我孫子!”小七悶了一口,留下了一句狠毒的話。
“誰不喝,我就是誰孫子!”小四悶了一口,瞄了小七一眼,你丫的,你太毒了,索『性』自己更毒一點。
老一接過酒瓶悶了一口,瞄了小四一眼,你這貨不擇手段,誰不喝,你還不跟誰拚命,“沒喝的是喝了的孫子!”
小五接過酒瓶,很光棍的喝了一口,“狠話你們都說了,那我也說一句,喝最後一口的是我孫子!”
五人全傻眼了,包括楊權在內,這他媽的剛才還豪氣衝天,一人悶了一大口,你這話一出,誰還敢豪飲?酒瓶依次傳遞,每人都輕輕的『舔』了一口,意思一下,誰都不想當孫子。
再次輪到楊權的時候,他也輕輕的啄了一口,“不能忘了小九,他是我們的兄弟!”,楊權對著旁邊的一張空床,倒了三潑酒在地上。
其他四人看向那空床,那床是小九的,一個宿舍三張床,分上下鋪,總的六個床位,此刻隻有五個人,因為小九在一次任務中犧牲了,所以床一直空著。
酒瓶一直傳遞,大家都留一個心眼,不敢喝太多,生怕是最後一個,好不容易到了小五手上,酒瓶見底了,隻有一滴滴到了老五的嘴裏,指不定還是四人中誰的口水。
“哈哈哈哈,你是自己的孫子!”四人指著小五笑道。
“無所謂!”小五自己也苦笑。
酒完,下酒菜也完,五人上床各自躺著,酒能壯膽,越喝越有膽,幾人的心裏也不是那麼怕了。
咚咚!有人敲門,四人頓時嚇了一跳,從床上直起身子,看向門口。
“幾位,首長通知你們到辦公室開會!”敲門的是通訊員小林,“喲,好香的酒氣,哥幾個喝酒也不叫上我,真不夠意思!”
四人一聽,心裏那一萬隻草泥馬瞬間複活,頂開泰山,繼續奔騰,你丫的,你怎麼不早來,早來拉你一起上路,看來那茅台立馬要變成送行酒了。
反觀楊權,他正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悠哉的哼著小曲,看著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