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雨頓住腳步,回身果然就見顧梓言癟著嘴看著她。
眼淚汪汪的,額頭上還貼著紗布,那模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她走過去,並沒有把心疼露出來。還是那樣偏冷的神色,把他露出的一點門縫的房門推開,進入他的房間。
顧梓言隨著她的舉動目光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不知道她要幹什麼金屋藏嬌男。
杜思雨在房間裏環視一圈,也沒有看見房間裏放的有什麼危險物品,料到這孩子應該真的隻是心情不好,並沒有特別極端的想法,便徹底放下心髹。
走到他身邊,彎腰抱起他,也沒有說別的,隻是問他餓不餓,想吃點什麼。
顧梓言雖然兩手摟著她的脖子,但是頭卻別到一旁,一副不想跟她說話的樣子。
由可憐變傲嬌,杜思雨心裏想笑,卻是忍下了蠹。
他不說話她隻能自言自語,“我們去看看廚房有什麼吃的,要是把梓言餓壞了,又得不理我了。”邊說邊往外麵走。
顧梓言哼了一聲,也沒有說反駁的話,對於被她抱出房間也沒做反抗。
李叔見她不光有辦法讓顧梓言打開房門,還能老老實實的被她抱下樓,心裏佩服著,也明白剛剛她轉身就走不是真的要走,隻是一種激將法而已。
這孩子懂事是懂事,但是犯渾起來那可是誰都治不住的。
原先顧澤誠事業最繁忙沒有時間照顧他的時候,這孩子在家裏就跟小霸王一樣,耍起脾氣來把一屋子的人折騰的一晚上睡不了覺,隻有顧澤誠回家才能治得了他。
他也沒有想到,顧澤誠不在的時候,一個這樣年輕的女人居然也能治得了他。
杜思雨去到廚房,李叔哪裏肯讓客人動手,就說讓她陪陪顧梓言,他來做飯。
杜思雨沒有同意,她敢肯定顧梓言對她心裏有了某種抵觸,不然不會說出你又不是我媽媽那樣嗆人的話,想著做頓飯來彌補自己不經意間給他的傷害。
李叔似乎也看出杜思雨的意思,給她準備好廚具和菜蔬就從廚房裏退出去。
顧梓言坐在廚房的小凳子上悶悶不樂,他以為阿姨會首先關心他為什麼心情不好。
誰知道卻被抱到廚房來看她做飯。
悄悄摸摸肚子,好吧,還真的餓了。
還是乖乖等著吃飯吧。
可是等著等著不對勁,杜思雨突然端了盆子放在地上,把幾顆青菜放進去,招呼他過去洗幹淨給她。
顧梓言皺眉,在他的教育認知裏不會因為他小就不該做這些事,而是他還在生氣好麼?
又怕自己不聽話,杜思雨就不給他做飯吃了,說不定還會轉身就走。
隻能磨磨蹭蹭的走過去,杜思雨正背著他在流理台上切菜,顧梓言蹲下身,似模似樣的洗菜。
杜思雨在冷水裏麵加的有熱水,也不會凍手。就是要給他找點事情幹,免得讓他一個小孩子家的,覺得生個氣就多能耐別人都怕他似得。
這種脾氣不能慣。
顧梓言覺得自己洗的差不多了,才起身踮著腳把青菜遞到杜思雨手裏,杜思雨又找了個借口讓他去找東西,等他出去她把青菜又洗了一遍。
因為她已經吃過飯,所以隻需要做顧梓言吃的份量就行。
期間她時不時的給顧梓言找事情幹。
直到做好飯,她把碗筷擺好,招呼他過來吃。
顧梓言看她臉色一直嚴肅,也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心情,也不敢說別的,叫他幹嘛他就幹嘛[紅樓]第一皇商。
吃完飯,杜思雨本來準備收拾下廚房的,李叔連忙過來收拾,說要她多陪陪顧梓言。
她才擦幹淨手,起身往二樓走。
上樓梯的時候回頭看了顧梓言一眼,“不是心情不好嗎?去你房間說。”
她態度太冷淡了,顧梓言多少覺得委屈,但是在他以為她會關心他的時候她並沒有問他,讓他憋了一肚子話卻沒有說出來,這會早已經忍不住想要跟她一起回房間講講今心裏的鬱悶了。
杜思雨看他跟上來才上樓。
看著他跟進門,杜思雨把門關上,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來,麵對麵的問:“今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跟同學打架了?”
“……”顧梓言不說話,撅著嘴一點都沒有認錯的意思。
杜思雨語氣嚴肅:“說話。”
顧梓言瞧她一眼,看她臉色有些差,隻能撅著嘴說,“他們說我沒有媽媽,可是我現在明明有媽媽。但是他們說我快五歲了,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年輕的媽媽,說我是騙子。”
杜思雨其實已經猜到原因了,顧梓言除了在沒有母親的事情自卑以外,其他事情上他都是帶著優越感的。
不然以他的受到的良好教育,不會主動跟人打架,微微歎口氣,“所以就跟人打起來了?”
顧梓言挺起胸脯,“爸爸說過,既然動口不能解決的事情,那就動手。”
“你爸爸是這麼跟你說的?”杜思雨感到頭疼,顧澤誠看著也不像那樣暴力的人啊。
顧梓言點頭,“爸爸還說動手也不能解決的事情,那就讓自己變得強大,讓別人再也沒有廢話的資本。”
這話接起來倒確實像顧澤誠那種人說的。
杜思雨點點頭,又問他,“那你爸爸有沒有說怎麼讓自己變得強大?”
顧梓言歪著頭想了想,“他說人的強大不在外表,而在內心。但是我現在還小,不太懂。”
杜思雨聽了隻覺得顧澤誠的教育方式真的算得上是很好的,既把顧梓言當做獨立的個體尊重他的想法,也能讓他早點走向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