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車外麵站滿了等待執行裁決的人,他們的憤怒仿佛編織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每一個人手上都拿著一把“正義裁決”特製的針孔劍,劍身較短,而劍柄和劍身的交接處都有一塊能夠防止液體泄漏的特殊材料。
總共一百個人,第一個市民拿著因劍端似極細的針孔而得名的針孔劍走近囚車,他用顫抖的雙手抓住劍柄,緊咬著牙地把劍身往囚車裏的囚犯刺了進去。
“噗,嗤…”劍身刺進已經被麻痹的人體中產生了輕微的聲音,仿佛用針挑破水泡一樣的感覺。
幾滴溫熱的鮮血被那極細的劍身導流了出來,但隨著整個不長的劍身被完全紮進了犯人的身上,那塊吸收血液的材料像一塊傷藥一樣,貼在了傷口處。
囚車中的人並沒有很不適的表情,但五官已經有一點扭曲。看著那副被麻醉的仿佛不是自己的身體被不斷地刺進針孔劍,而又感覺不到疼痛;看著眼前那一百個麻木的市民仿佛是一群惡魔在折磨自己的身體,而又無法阻止。
阿維的腦海裏終於清晰地重現了當時看到的景象,這份記憶就是他的童年噩夢。同時這份記憶也一直埋在他心裏,警惕著他,假如有一天犯了罪,將會受到這樣的懲罰——正義的裁決。
他看著達隆已經坐在了一張椅子上,而其他治安官則在準備物品和組織群眾去執行在自己身上的“正義裁決”,幾個醫生模樣的人也站在了旁邊。
“不可以,我是被陷害的,不能就這麼死!”阿維用唯一的力氣低聲嘶吼著。
這一幕被查理克看在眼裏,不過隻看了一眼,他便轉頭尋找自己的女兒的蹤跡,因為從他作證後,米蘭達就不知所蹤了。
“治安署失火啦!”一個治安員從治安署裏麵跑了出來,大聲呼喊著。
“怎麼回事?”紫衣治安官抓住他問到。
“好幾個大廳都著火了,不知道什麼原因!火勢很猛!”
達隆站了起來說:“別慌,你們幾個,先疏導百姓離開廣場,犯人先押解回地牢。”
那些躁動不安的群眾紛紛站了起來,“治安署失火了,請大家有序地離開廣場,晚上的時候我們再執行正義裁決。”紫衣治安官向群眾大聲指揮著。
查理克心裏暗叫:“肯定是米蘭達,她這幾年是越來越大膽了。”
阿維被一個治安員用手夾持著帶回了地牢。
“根本就不存在正義。”
阿維在心裏麵說了這句話後,他突然用雙手的鎖鏈往那個治安官的脖子上掛,發力向後拉。但由於他身體實在是沒有力氣了,所以那個治安員反應過來後還可以用一隻手撐著那鐵鏈,不讓自己被勒死。
用盡了全身力氣的阿維咬緊了牙,雙手緊緊地扯住那鐵鏈,就像是想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我...要活下去!”
那個治安員很快就被勒的臉都漲紫了,馬上就要斷氣。但就在這時刻,阿維內心卻響起了瓊妮曾經和他的對話。
“這匹馬兒從出生都長大都是你照料的,你覺得這過程辛苦嗎?”
“簡直是含辛茹苦啊!”
“馬兒的生命可貴嗎?”
“可貴!”
“那人的可貴呢?”
“...當然也可貴啊...可是有一點不同。”
“嗯,雖然他們各不相同,但他們的生命都是十分可貴的,如果有一天你能夠決定他們的生死的時候,你一定要記住——他們從出生到現在都是那麼不容易,如果可以,請給他們一點點憐憫。”
阿維鬆開了鐵鏈,往地牢的另一個出口奮力跑去,因為他看得了剛才站在那的治安員往門外走出去了。“所有人都去救火了,隻有這個機會!”他心裏想著。而那個差點被勒斷氣的治安員則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如果可以,也給我一點點憐憫吧!”阿維用盡全身的力氣往那個後門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