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是綿長無期的囚禁歲月,一個個的打擊接踵而至,德妃娘娘到底心裏還是向著胤禎的吧,至死不願接受皇太後的封號,搞得和雍正的母子關係很緊張,反過來也加劇了雍正和胤禎兄弟關係的緊張,在這樣的煎熬中,德妃娘娘不久也追隨康熙而去了,德妃的去世讓胤禎幾乎痛苦到快要死掉,各種打擊使得胤禎好像變了一個人,醒來就喝酒,喝醉了就在麻痹中睡去,他始終認為雍正是害死德妃的罪魁禍首,就算清醒的時候提到雍正也是咬牙切齒。看著這樣的他,我真的不知道我當初的決定是對是錯,如果當初我沒有鬆口,堅決製止他參與這些紛爭,事情也許不會走到今天這種不堪的局麵。
雍正元年的時候,誠親王胤祉上疏,援例陳請將諸皇子名中胤字改為允字。因為十四的名字和雍正帝同音,被迫既改姓又改名,改為允禵,這件事情對十四更是致命的一擊,以至於我之後再稱呼他為胤禎的時候,他竟然狂笑著說,“你想造反麼,皇帝陛下已經給我改名為允禵了”,竟然就那麼笑得滿麵淚水,我的心痛要怎麼形容?是我害了他不是麼?
人就是這樣,當你風光無限的時候,多的是人攀附巴結,當你失意落魄之時,也多的是人落井下石,誣陷陷害十四的人從雍正正式登基開始就一撥一撥沒有終止,偏偏雍正本來登基的時候心裏就不踏實,所以更是認為社會上定有一股反對自己、企圖讓雍正認為此事不是孤立的,社會上定有一股反對自己、企圖讓胤禎上台的勢力在活動。於是他加緊了對所謂胤禎勢力的鎮壓,革去了胤禎的固山貝子,諭令把他押回北京,囚禁於景山壽皇殿內。六月,諸王大臣羅列胤禎的十四條罪狀,再次奏請即正典刑。雍正仍沒有同意。沒有了父親,害死了母親,如果再殺死了親弟弟,我不知道雍正夜裏還能不能安寢?也或者能坐上那個位置的人根本是無所謂這些親情的吧?
雍正四年的九月,胤禩、胤禟被相繼殺害,因為被囚禁的緣故,我們甚至沒有來得及見到他們最後一麵,那屬於胤禟的淡淡青草香味就那樣在紫禁城上空悠悠散去,別說胤禎,就是我的心裏也好像死了一般沒有了感覺,想念他的笑容,他的味道,雖然還沒有來得及愛上就錯過了,可是我對胤禟的感覺也絕不是一般朋友的淡然,就這樣突然的失去,快得我都來不及心疼。雍正真的是好狠啊,不知道他還會怎麼對付胤禎?
胤禎照例是每天靠喝酒打發日子,看著他憔悴的模樣,我知道勸慰也是無用的,隻能那樣靜靜坐在那裏陪他直到喝醉。
“福晉,來,你也來一杯”胤禎醉眼朦朧的樣子看著我,自從他消沉失意以來,從來都是稱呼我為輔晉,隻是偶爾會在雲雨的高潮時分熱烈呼喚著我的名字,隻有那個時候我才覺得他還是活生生的胤禎,可是醒來,他卻又是現在這副樣子。
我沒有說話,隻是接過酒杯一仰脖子一下灌了進去,我是從不喝酒的,而且又喝得那麼急,那種強烈的刺激味道讓我好一陣惡心,喝進去的酒吐了出來不說,還七七八八吐了一堆,頭也是暈得厲害,也許是我的樣子嚇倒了十四,他的酒也好像醒了一大半,他趕緊抱起我,一邊往床邊走,一邊大聲對外麵吼道,“快請太醫”。
因為還要湊請皇上吧,太醫來得很慢,我頭暈渾身也沒力氣,忍不住睡了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來的時候,看到胤禎趴在我的床邊,安安靜靜的樣子還是象個孩子,我伸手去撫摸他的頭發,卻驚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