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柴楨陰謀(1 / 2)

“報告!”密室門外有人高喊,進來的人是柴楨特務機關長的秘書。秘書什麼話也沒有說,把手裏的一張很小的紙條交給柴楨,轉身走出去。

“他是來提醒我晚上有一個活動。”園田這才注意到窗外已是夕陽斜下。上海給園田的感覺,遠不如哈爾濱,悶熱潮濕,哪裏有哈爾濱的風清氣爽。但是,難得見到穿越高樓大廈映在密室窗子上的太陽,血紅金黃,如懸如轉,就像日本膏藥旗中間的那一輪不落的太陽,令園田甩脫疲倦。園田挺直腰板,剛要起身,柴楨卻說道:“坐,我們還有時間,再來兜一些情況!”

園田正襟危坐,他也是一個十分聰明的情報官員,他就猜到,這個老狐狸下麵要說的話,他自己主動要說的話,才是他自己真的要說的和要做的事情。

“我不會讓你就這樣回去沒得交代,也不會讓老朋友東條與石原笑話我學會了打“太極拳”。但是,我絕不搞什麼虛無縹緲的東西,我們日本人與猶太人、中國人一樣聰明,不會去搞像德國元首和希姆萊追尋的什麼“聖血聖杯”,什麼找了上千年都找不到的“聖經古卷”,好容易找到一把“朗基努斯槍”,還放在玻璃罩中供著;我呢,也不會像我們國內的專家,做那種“秀才造反,三年不成”的無用功。——對了,我忘了提醒,安江與犬塚那樣起勁,是因為不利用河豚,他們就一點用處一點價值也沒有,就隻是一些普通軍官而不是所謂“專家”。”柴楨的語言開始變得犀利,“你回去以後可以坦率地對我的老朋友東條英機講,他不是讓你來征詢我的意見嗎,我的意見是,日本軍方如在東北搞猶太難民區將是行不通的!”雖然柴楨此時的直率猶如為園田潑了一盆冷水,園田內心有點別扭,但是因為有了前麵的猜測,他已經不感到驚訝和奇怪,他反倒打算安靜地聽聽柴楨的理由。

“淞滬會戰後不久我就來到了上海,那時我已經知道,淞滬戰爭爆發後,上海租界裏的猶太僑民幾乎都支持中國軍民的抗戰,參加美、英等國僑民的集會和示威遊行,猶太人社團也多次單獨發起聲援中國的活動。“八一三”戰爭打響之時,上海的猶太僑民也是一邊倒地聲援中國,發起募捐活動。猶太僑領艾爾克曼幾次在租界內的報刊上撰文直斥我們的軍隊,說是“日本軍隊對這座亞洲第一的國際化城市的進攻犯下了曠古未有的滔天罪行”……還有好多好多,我就不一一列舉了……很難想象,猶太難民們會願意去寒冷的東北,托庇於日本皇軍的槍刺之下!”

“狐狸尾巴終於露了出來!”不知怎的,兩位情報官員在談論著如此嚴肅的,甚至關涉一個逃難到中國的弱小民族的數萬人的最終命運的時候,園田竟然想起了這樣一句中國話,自己居然還在內心裏偷著笑了一下。

“這是現實,起碼是上海的現實。我們必須麵對現實!軍人的使命,政府的餉銀,士兵和我們百姓的生命,容不得我們在異國他鄉作“烏托邦”式的不切實際的幻想。”柴楨的表情不僅僅嚴肅,而且嚴峻,“我還要告訴你一個機密,我們已經獲悉重慶方麵正積極籌劃建立猶太人安置區,名稱就叫做“雲南計劃”。該計劃已經得到外交部、內政部等多個部門的同意,隻等蔣介石最後批準並下令實施。由於是孫科、孔祥熙從中推動,很可能會取得成功。倘若真的搞起雲南的安置區,對我們的對華戰爭,對正陷入僵持階段的戰局,對我們的軍界和政府肯定不利。據我所知,除了他們打著什麼“人道”和所謂中國儒家講的“仁道”的旗幟之外,其目的和我們的“河豚計劃”的主要目的幾乎一樣,都是吸引猶太人的人才、資金,影響英美,改善關係等等。但是,正如我們的“河豚計劃”,重慶方麵的“雲南計劃”也屬於他們的最高機密,雲南那麼大,具體打算安排在哪裏,安排多少人,人從哪裏去,需要多少錢,誰具體負責組織,我們都不知道。”說到這裏,柴楨提高了聲音,“當務之急是要了解有關詳情,從中破壞,不能讓中國人得逞!”不管是以什麼樣的理由和因為什麼樣的原因,中國人也在打“猶太人”這張牌,而且進程可能比日本還要快,這讓園田警醒,同時生出一些擔心。

“將軍,你的意思是,縱然日本關東軍無法在東北建立猶太難民安置區,也決不能讓中國方麵安置猶太人的計劃取得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