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騙我了,師叔,我剛剛在地上發現了這個……」他攤開手掌,卻是一截剪斷的雪茄頭,「如果我師父沒來過,難不成這還是你們抽的?而且看起來應該是極其高檔的煙葉,市麵上根本就買不到。」
「……」
見我語塞,他又湊近前來低聲哀求道:「師叔,你可是答應過我的,等這件事情結束了,你就會親自帶我去見我師父。如今已經塵埃落定,而且他人就在這裏,你都不肯讓我見見麼?」
事到如今,我也無法再抵賴,隻得歎了口氣,「抱歉,你來晚了一步,他已經回天堂島了。」
「這麼說,他真的來過?!」雪城日雙眼中突然泛起一陣狂喜,「那他什麼時候走的呢?」
「半個多小時前吧……」
「半個小時?」雪城日當即掏出行動電話,撥了個號碼叫道:「請問今晚直飛天堂島的班機幾點起飛?……嗯?你這是查號台?啊啊,我是想問飛機場服務台電話是多少?……喂,飛機場麼?請問今晚直飛天堂島的……哦,謝謝,太感謝了!」
見他掛斷電話,我剛要好心地提醒他師兄絕不可能去坐什麼飛機,誰知他卻突然狠狠地給了我一個擁抱,接著便拔腿衝進屋內對雪城月喊了句,「告訴爺爺,我有急事兒要去天堂島一趟,回來日期待定……」還沒等雪城月反應過來,他已經「匡」的一聲奪門而去……
「喂!你給我站住!到底有什麼急事兒?明天還有一堆叔叔、伯伯、乾爹、乾娘要來看你啊……天哪,爺爺肯定會給他氣死的……」雪城月見他頭也不回地去了,急得連忙對阿蘭說了句,「抱歉,阿蘭,改日再聊吧,那個瘋子的老毛病又犯了!」說著也匆匆追出了門去。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阿蘭茫然地看著我道。
「他得知他師父剛走沒多久,就自作聰明地跑去飛機場了。」我苦笑道。
「羅大哥?難道……雪城日的師父就是羅大哥?!」阿蘭難以置信地驚呼道。
「是啊!不過他肯定沒有想到,他的師父是那種為了能抽雪茄,寧可靠兩條腿跑著去天堂島的人。」
「……」
是夜,我依舊在客廳翻閱著租借回來的烹飪書籍,孜孜不倦地研究著各種烹飪原材料的產地分布以及性質差異,而盯新聞盯累了的阿蘭則枕著我的腿蜷在沙發上打盹。
連續幾天的學習,讓我對烹飪這門藝術愈發地喜愛起來,而且越研究越覺得這其中奇趣盎然,奧妙無窮。比如地域不同所帶來的水質差異,會讓同一盤菜肴的味道口感產生一些奇妙的變化,甚至會失去原本獨特的風味,而引起這種結果的原因則是因為水中的金屬離子含量不同所造成的。不光是水,就連我們常見的食用鹽,居然也有很多品種,有曬鹽,也有礦鹽,味道各不相同。北美就有一種礦鹽,是直接從岩石中開采出來的,食用時將兩塊礦鹽相互摩擦就能灑下細小的鹽末,口味微甜,很適合肉類的燒烤。而有些原本苦澀,甚至有毒的瓜果根莖,在經過某些特殊處理後,會變成很美味、很營養的食品,還有一些原本無法想像的東西也能拿來做菜。像南美大陸有一種食草龍,它的牙齒和角就是一種很奇特的調味品,當地人會將它磨成極細的粉末後加入菜肴中,據說即使有厭食症的人也會因此而食欲大開,所以當地每年都要舉行為期三個月的大型魔鬼減肥活動……
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感覺阿蘭似乎睡醒了,兩隻小手開始不安分地在我懷裏摸來摸去。
我摸摸她的頭笑道:「累了就去睡吧,也不早了。」
「思~~……」
她就好像一隻撒嬌的波斯貓般傭懶地扭了扭身子,撩起我的襯衣用滑嫩的舌頭輕輕舔起我的肚臍。小腹上頓時暖烘烘的如觸電般引起陣陣酥麻,再加上發絲細微的摩擦和潮熱綿癢的呼吸,讓我渾身漸漸湧起一陣難以抑製的燥熱。
伸手去給她傳功,卻發現她身上竟已滾燙得嚇人,我連忙問道:「阿蘭,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啊!」
阿蘭嬌軟無力地應了一聲,斜撐起身子軟軟地靠坐在我身旁,滑膩綿軟的盈盈**有意無意地在我的胳膊上輕輕滑贈,蹭得我半個身子都酥了。扭頭瞅了她一眼,卻見她通紅著雙頰故作正經地打量著我手裏的書。我不禁莞爾,正享受著這**的感覺,突然想起剛剛在書上看到過野黃羊肉的介紹,如果在冬天吃可以暖身驅寒,夏天則有一定的**效果……該不會就是它搞的鬼吧?嘿,師兄那家夥,明顯是故意的啊!還好書上也說過,適時暍一杯涼水的話,就能消除野生肉類帶來的某些「副作用」。
「阿蘭,你渴不渴?」
「嗯……」
我趁機起身去廚房倒開水,正運功冰鎮的當兒,突聽一人猛的從陽台躥進了客廳,隨即便傳來阿蘭的驚呼聲。
我又驚又怒,衝進客廳時,卻見一人已得意地坐在動彈不得的阿蘭身旁,一隻手看似隨意地搭在她的肩膀上,笑咪咪地看著我。
「是你?!」竟然是前幾天剛被我打傷的夜魔龍——斐湘龍?!
「小子,千萬別衝動……」斐湘龍笑著,手上微微用力。
阿蘭頓時痛得皺起了眉頭,卻緊咬著牙,隱忍不發。
我忍住想撕碎他的衝動,故作鎮定地慢慢吸了口氣冷笑道:「你以為拿住她,就能威脅得了我麼?」
「哦?那就要試試咯!反正我還有另外一個人質……哦,說是人質,可能不太恰當。」他笑著抬起了另一隻手,卻是已經失去了知覺的二百五十一號,「怎麼,你想試麼?」
我看著阿蘭抽搐的嘴角,心中一陣沒來由地抽痛,無力地歎了口氣道:「好吧,你到底想怎樣?」
「這才對嘛!」斐湘龍邪邪地笑著,放下二百五十一號,隨手翻了翻桌上的書道:「愛好與眾不同啊,我還以為你會喜歡一些比較刺激的東西……」
「你不會是來找我閑聊的吧!」我冷冷地打斷他。
他輕輕歎了口氣,「當然,我是來要你的命的。本來還想聽聽你們臨終的纏綿,沒想到你卻這麼心急……」
「要我的命?」我冷哼一聲,「你就不怕我們揭發了元老議會的醜事?」
「那是他們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他好笑地聳了聳肩,「再說我隻是來解決一下我們之間的私人恩怨,不至於讓你們如此大動幹戈吧……嘿!」
他突然伸手疾捏住阿蘭的下頜,鬆了口氣道:「……想咬舌自盡?還真有覺悟啊!」
「阿蘭!別幹傻事兒!」我心驚肉跳地看著阿蘭。
「聽到沒?別幹傻事兒,很快就過去了。」斐湘龍拍拍她的臉蛋,扭頭看向我道:「說來我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也坐不上這個金徽的位置。所以我可以向你保證,隻要你乖乖合作,我絕對不傷他們一根寒毛。」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我咬咬牙,舉起手慢慢放在胸口,腦中瞬間閃過無數個脫困的法子,什麼飛羽流星暗算法、佯裝跌倒偷襲法、大義凜然感動法……甚至連裝死都想過,可在這個警惕無比的高手麵前都行不通,就算我能僥幸偷襲得手,也沒辦法讓他瞬間失去知覺,而他隻要輕輕一吐勁兒……就萬事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