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有種你打我啊,我又沒進你們校門,在這兒罵街,怎麼礙著你了?”
“我隻是為了你的小命著想,奉勸你趕快離開而已。”暗月楓皮笑肉不笑道。
“別以為你們暗月家了不起,哼,小爺我見過的黑道老大比你看過的毛片女主角還多。想嚇唬我,省省吧!”
“嗯?恕在下眼拙,敢問您是哪家的公?”
“去去去去去,煩不煩啊,就憑你也配來問老我的背景?一邊涼快待著去!我今天是來找龍羽那個流氓的,你算哪根蔥?”
暗月楓頗為頭痛地揉了揉眉頭,扭頭問身後的人道:“這是哪個不入流的傻貨帶出來的小弟,你們有人見過麼?”
見身後的人紛紛搖頭,他便掏出電話道:“老爸,問個事兒唄,張伯伯開的那家精神病院的院長電話,你有麼沒啊我沒鬧事兒啊真沒有!”
苦著張臉掛掉電話的暗月楓,又撥了個號碼,“喂?局長大人麼?啊,是我哈哈,您真會說笑嗯,是有點事兒找您,我們赫氏門口有個瘋在鬧事,嚴重影響過往師生的交通出行,不知您能派幾個人過來幫忙教育一下麼?”
那少年斜眼不屑道:“嘿,還叫警察?慫成這個鳥樣,還敢自稱是混黑道的?”
“對不起,我可從來沒混過黑道。”暗月楓彬彬有禮道:“當然,如果你識趣的話,倒也能讓大家都省點事兒。”
此時我已走到暗月楓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個少年,見他依然若無其事地在四處張望,不但不在乎警察的問題,更似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不由皺眉問道:“請問你認識龍羽麼?”
“廢話!”他扭頭回來掃了我一眼,冷笑一聲,“你又是哪根蔥,不會又是什麼龍羽的小弟吧,那條發情的公狗大地還敢不敢出來啊?”
周圍人群頓時發出一陣原來如此的哄鬧聲,既有被他這話逗得哈哈大笑的,也有因沒熱鬧可看而失望歎息的,幸好赫氏學素質極高,還沒有什麼好事者直接喊出我的名字來。
“原來是條公狗玷汙了你妹妹啊,那必然是門當戶對你情我願的了,你還在這裏糾結些什麼?”一旁正打電話的暗月楓登時恍然大悟,“我看你是找錯地方了,想找你妹夫,快點趕去流浪狗管理處,恐怕還能有幸見上最後一麵啊!”
“少跟我貧嘴啊!”那少年拿夾著煙的手狠狠點著暗月楓罵道:“快點把龍羽給我叫出來,,不然信不信老立馬叫人帶一車狗來奸了你全家!”
我聽這少年說話越來越粗鄙,不但滿嘴胡言亂語,還不住虛言恫嚇,仗著沒人敢真的動手,硬是耍足了無賴,心裏總算是明白了暗月楓剛才無比頭痛的苦處。
這種人,在網上我也算是見過不少,說白了就是仗著網絡天然的安全隔離帶,變成一條見人就咬的瘋狗,你一旦不小心出現在它視野之內,就隻能等著自認晦氣了所以,但凡在網上看到這種人,我都是選擇視若不見,聽若不聞,管它再怎麼叫得歡,都拿它當空氣一般。可如今在現實也能碰到這樣的人,還真是不得不讓人讚歎造化之神奇了、正心下苦笑不已,卻一眼瞅見在人堆裏正和阿加力,古克等人邊看熱鬧邊吃著早餐的雪城月,我頓時無力道:“你不是怕遲到麼,怎麼也跑過來湊熱鬧了?”
“教授都來看熱鬧了,還有什麼遲到不遲到的。”雪城月朝遠處人群外正和校長親切攀談著的萊特教授努了努嘴,又很是失望地歎了口氣道:“以前阿加力對付這種小混混都是打完再說的,如今楓哥居然處理得這麼客客氣氣,我們赫氏的風氣真是越來越好了啊!”
“唉,早說了讓我來處理,楓哥偏不讓。”阿加力急的直捏拳道:“可楓哥你自己又不動手,這真是看得讓人窩火啊!”
暗月楓聞言不由笑道:“你們別當眾拆我台啊,我早就洗心革麵,不再是當初的那個我了。何況,對著這種東西出手的話,簡直是有辱赫氏的門風啊!”
我一邊聽著他們的說話,一邊仔細打量著那少年,心暗暗思忖著既然敢指名道姓來找我的麻煩,他必然是受人指使,又如此氣焰囂張,可見其背後的人要不是個傻,就是個真了解我底細的人
於是,我便出言試探道:“這位兄弟,不知你找龍羽到底何事?”
“哼,我剛喊了半天,敢情你是一點沒聽見怎麼的?那流氓說自己是什麼赫氏的高材生,還有黑道給他做小弟,虛情假意地騙了我妹妹的貞操後,然後就甩手走人了!我今天就是為妹妹來討回個公道的!”
“哦”我點了點頭,“那你想怎麼討個公道法呢?”
“和我單挑啊!我贏了,他就得跪在地上磕一百個響頭,求我妹妹回心轉意嫁給他!”
“咳咳啊,抱歉,能別邊抽煙邊對著我說話麼嗯,那要是你輸了呢?”
“哈哈哈,老還能輸?別笑死人了好麼?!”
“這個,萬一您要是不小心失手輸掉了呢?”
他哈哈一笑,斜眼看著我道:“放心,公理正義都站在我這一邊,就算再怎麼萬一,老也不會輸。”
“哦,我明白了。”我了然的點了點頭道:“我不清楚你到底是被誰指使來的,找龍羽到底是有何事,不過很可惜,你來晚了,龍羽他已經死了。”
此言一出,不光周圍一片嘩然,連暗月楓等人都目瞪口呆,那少年更是不信道:“少給我扯淡!還敢玩裝死?真當你爺爺我這麼好騙麼?”
“呃,他真死了是被人刺殺的。”我牢牢盯著他的雙眼,深怕被人聽見一般故意將聲音壓得極低道:“憑你的武功見識,想必應該知道一位叫做‘幽劍’的女殺手吧,龍羽就是被她給殺了。”
他臉色微微一變,旋即卻又不信地求證道:“他怎麼死的?”
“你說呢,當然是被一槍爆頭了。”我無奈苦笑道。
他這才神色凝重地上下打量起我來,好半天後問道:“你到底是他什麼人?”
“我是他裏赫氏的隊友,昨晚聽他發來求救信號說他們小隊被一名女殺手遠程狙擊,傷亡慘重,需要緊急救援,可匆忙派人趕到時,他已不幸身亡,唉!”說到這裏我又再次壓低聲音道:“我們的人根據現場留下的痕跡,初步確定他是被具有超高精度空間傳送能力的精神係高手利用特殊槍械進行超遠距離的瞬爆射擊而死,再加上是個女殺手除了‘幽劍’怕是沒別人了。”
“他他真死了?”少年臉色瞬間有些茫然,“怎麼會呢?不可能啊!”
我歎了口氣,抬高聲音,故作悲憤道:“原本這事兒,我是不該管的,畢竟龍羽泡了誰家妹,關我屁事。可現如今死者為大,我也不能坐視別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無端侮辱我剛剛死去的戰友。這樣吧,既然你要單挑,我替他出戰。輸了,我自斷一臂,算是賠給你那個也不知是不是真有其人的妹妹了。你要是萬一不幸失手輸了嘛,照你的本事來看,反正也是不可能的,你就不如大方一點,勉為其難拿你那根舌頭當賭注吧!”
此言一出,四周人群齊齊倒抽一口涼氣,顯然是沒想到我盡然賭得這麼大。然而,我現在是拿著“死者為大”這個天大的名頭來壓那少年,自然是不怕他不就範。他要是真敢跟我單挑,我就直接“失手”打暈他,抗去天堂島查清他背後到底是什麼人。若是不敢單挑的話,那更好,我可以“出於義憤”而將他拿下,砍手、割舌什麼的自然也就能免則免了
然而,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竟然給我學起了聾啞人,置若罔聞般直愣愣地低頭斜四十五度角俯視著地麵,半響都絲毫沒個動靜。可見此人無恥得下限,當真是超出了我想象的極限啊!
等了好一會兒,直到四周觀眾都開始不耐煩地起哄了,我才忍不住皺眉道:“喂,好歹給個回話好麼?好吧,既然不說話,那我就當你是默許了,到時候你可別怪我動手前沒通知你。”說罷就捋起了袖。
“等等!”一見我打算強來,他趕忙舉手阻止道:“既然龍羽已經死了,那我妹妹的事兒隻能就此作罷!算他撿了個便宜,我自認倒黴了!”
一轉身,他便對身後人群道:“讓一讓,讓一讓,沒什麼好看的了,大家散了吧!”
我自然不能輕易放他走,冷笑道:“這怎麼行,你妹妹那麼大的仇怨,當然要報!都說了我會替他出麵的,您就別客氣了,有什麼不爽的,盡管衝我來。”
他此時卻一副息事寧人般的態度,道貌岸然道:“不用了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可是個講道理的人,既然事主都已經死了,怎麼能再遷怒別人呢?”
“等等——”暗月楓悲憤無比地高聲喝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我大哥剛剛身死,你就跑來故意壞他名聲,擺明了是早已知道他的死訊!怪不得跟吃了雄心豹膽般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兒,還說什麼單挑必贏,我還真以為你是什麼英雄好漢呢,卻不過是個隻敢欺負死者的孬種!如此也就罷了,竟然還在這裏胡言亂語造謠生事,分明是知道已死無對證,可以任你胡說八道,當真其心可誅!恐怕你根本就是殺害我大哥的幫凶之一吧!來人啊!給我把這混帳玩意拿下了,帶去祭奠我死去的大哥!”
對於暗月楓隨機應變的能力,我早已見怪不怪,可眼前這番臨時扯出來的慷慨陳詞倒是直接說到我的心坎裏去了。若不是這一番“有理有據”的怒斥,我恐怕還真沒什麼留下那少年的理由啊
少年一看形勢不妙,扔掉手上的煙頭,瞬即拔出藏在腰後的短匕,指著旁邊幾個要圍上去的人大喝一聲,“誰敢上來!他媽的,來一個,老捅一個咦?”
話音剛落,他又驚疑不定地扭頭看了看四周,才發現不知何時我已經站在了他身後,正拿著他的錢包在翻看。
“你你敢偷我錢包!”他立刻指著我罵道:“你們赫氏怎麼盡出一些如此無恥下作的卑鄙之徒!快還給我!”
“這是你的?”我故意納悶道:“我明明是從地上撿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