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我整天悶在了家裏。我家沒網沒電腦,啥也幹不了。隻能看著電視裏的腦殘抗日片,消磨時間。
我倒是想過給光哥打個電話,刨根問底的問個明白。手指在綠色按鍵上停留了好一陣兒,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我太了解光哥了,這小子狗肚子裏存不了二兩香油,知道點兒什麼都願意往外說。當初在河底村,他要是想說,早就對我說了。
或許,他不是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雖然已經立秋,可是秋老虎依舊要人命。家裏的空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壞了,熱的我抓心撓肝的,幹什麼都不安生。我是熱的實在受不了了,索性搬了把躺椅在小區的綠化樹下乘涼。
別看屋裏熱的要命,樹蔭下可是涼快的很。在加上點兒冰鎮啤酒,我這也算是提前安度晚年生活了。
這天我正在樹下喝著啤酒,刷著微信,突然聽到有人叫我。我抬頭一看,來人高高瘦瘦,一路晃晃悠悠的就來到了跟前。
“哎呦我曹,老卵!怎麼是你小子!”我總算是認出來,這人竟然是老卵!
“嘿嘿,窯子,咱倆可是有日子沒見了!”老卵看著我,發出招牌式傻笑。
老卵是我小時候撒尿和泥玩的夥伴。這小子姓欒,單名一個峰字,大家都叫他老卵。“卵”是很粗俗的字眼,可大家叫的慣了,也不覺得有多難聽。
老卵人是挺好,可惜小時候腦子受過刺激,見了誰都嘿嘿的傻笑。別人都把他當做傻子,其實內心裏,這小子比誰都精!
老卵高中時輟了學,說是跟著個遠房親戚去南方做生意去了。這一晃,就是五六年的時間。
“你小子可太不厚道了,都多少年沒回來了!聽說你小子是發了財了,今天咱可得好好整兩杯!”我站起身,一把摟住了老卵的脖子。
能碰著這小子,我是打心眼裏高興。一來是有人能陪我解悶嘮嗑,二來嘛,是又能蹭頓吃喝!
“嘿嘿,行!上哪兒喝,你說的算!”老卵還是那麼一副好說話的性子,笑著答應道。
我也不管那躺椅了,隨便往樹下一扔,就和老卵勾肩搭背的出了小區。
我倆隨便找了個燒烤店,要了點兒烤串烤腰子,一人整了一件啤酒,邊喝邊聊。
我們這兒喝啤酒論“件”,一件是十二瓶。
一般來說,喝酒都是越喝話越多。可今天不同,幾杯酒下肚,就漸漸的有些冷場了。不管我倆小時候多鐵,畢竟也有好幾年沒見了。如今我倆擁有的共同語言本來就不多,更何況無論我說什麼,老卵都是嘿嘿的傻笑。到了最後,我倆索性也不嘮那些閑嗑,隻是互相勸酒。
往常我喝個十二三瓶的,根本就不叫個事兒。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才三五瓶啤酒下了肚,腦子就變得不太靈光了。老卵反倒是越喝越有狀態,一個勁兒的要跟我倆“走一個”。
“不行了老卵,我是實在喝不下去了!天兒也不早了,咱今天就喝到這兒吧!”我看這小子沒完沒完的幹杯,趕緊擺了擺手。
“嘿嘿,不喝了?那咱們該說說正事兒了!”老卵笑嘻嘻的看著我,壓低聲音說道。
我心說你小子能說個屁的正事兒啊,不就是想掰扯掰扯該誰結賬嘛!當下趕緊打斷了他:“你小子可不厚道啊,都發了財啦,請兄弟一頓還不應該?”
老卵嘿嘿一樂:“你想哪去了!這頓我請!我是有事兒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