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這般用心,又這般真誠,寧兒對我也似乎多了一些信任和依賴,——其實她終歸還是小的,還是需要甜蜜或苦澀的情結,或者摟肩搭脖的隨意,隻是她一直不得不繃著那個“福晉”的光環罷了。也許經過這些日子親密地相處,寧兒對我的認識,也多了一份更真實的好感吧?或許在她心裏,以前對我的一切,更多的,是出於一種對錦娘和小瓷的尊重?
這些日子裏,我因為身體的原因,還有借口免去了很多禮節性的交往,不必和眾多的皇親國戚們打交道,對我來說,這樣低調一些也挺好的,否則我還不知道在很多場合怎麼去做好這個側福晉呢。
輕蘿來看過我好幾次,每次來了,都要看著我的手半天,然後說:“素顏,很疼吧?都是怨怪我沒有照顧好你啊。”
“這不關姐姐的事兒。”我便笑道,“要怪,也隻能怪以前素顏太調皮了。”
“這怎麼和調不調皮相關?”
“好像就是的吧。前些日子,為了治病,十三阿哥陪素顏去香山找過淨機師父,就是以前幫我看啞病的那個師父,他說,素顏是因為以前在雪地裏呆了太長時間,所以才得的寒病♀寒病開始時隻是覺得怕冷,到了後來經年累月的,寒氣積累得多了,就開始全身疼痛。如果不是以前我太調皮,哪裏會在雪地呆很長時間?嗬嗬。”我沒有說什麼得了寒病之後,沒有得到及時治療,所以延誤到現在這種狀況的事兒,以前的醫療條件,大概都是這個樣子的,輕蘿她們在青樓已經相當不容易了,我十分能夠理解……說了以後,輕蘿還以為我是不是怪她們以前沒有好好對我呢。
“你是說,這寒病是因為在雪裏呆了太長時間得下的?”輕蘿問。
“是啊,淨機師父就是這麼說的。”我說。
“可是,我們從小一起在秋水樓長大,我實在不記得有什麼時候,大家在雪裏玩了很久啊!那時候我們每天要做的活兒都挺多的,忙都忙不過來,哪裏有太長時間去玩兒。”輕蘿說。
“那莫不是我偷偷跑出去玩,姐姐不知道?”我說。
“不會啊,大家吃住都在一起,不可能隨便請假的,所以不可能你出去玩了,這樣的行蹤竟沒有旁人知道,沒有人發現。要是真的被發現了你隻顧貪玩不幹活,媽媽肯定是要罰的,再說了,那秋水樓也不大,你能跑到哪裏躲著玩兒去?”輕蘿說。
“那這樣說來,可能是我來秋水樓之前就落下的病氣吧?”我隻得這樣猜想。
“照理也不會啊,你很小就來了秋水樓,這些年裏也沒聽你說起過怕冷什麼的,不是說這病開始的時候是怕冷嗎?”輕蘿說。
“這就怪了,難不成是到了這紫禁城之後,才染的病?”我說。
“不會的,我們來這裏才幾年?哪裏就是你剛才說的經年累月的了?而且,我記得才來的時候就聽你說怕冷了。”輕蘿說。
“那到底是什麼時候呢……”
我和輕蘿大眼對著大眼,都陷入了迷茫,這事兒,是有點怪呢。
“我想起來了,莫不是……”過了好大一會兒,輕蘿說。
“是什麼?”我問。
“算了,這事兒不能亂猜,我再想想再告訴你吧。”輕蘿說。
什麼事兒?輕蘿還有什麼事兒沒有告訴我嗎?
還真是如淨機說的,我這身體的病痛還真是一年勝過一年,一年比一年來的早♀年才在夏天快要結束的時候,我就開始覺得不舒服了,這症狀可比前些年任何時候都早。而且,我因為有一天哄小格格玩的時候不注意,自己也感上了風寒,這樣兩種症狀交織,一來二去地一折騰,人便睡在榻上起不來了。
躺在榻上,自然就會昏昏沉沉地想起很多事兒來,我難免就要想到自己的這些年。隻覺得自己的穿越雖然有點和常理不一樣,但是我總的是很幸運的,先是遇到了錦娘和輕蘿,如果不是她們,我真不知道自己會怎樣在這個時代生存下去,更別提遇到四四了;然後我始料不及地糾結在了兩兄弟之中,沒想到老天待我真好,我竟然遇到的是小瓷,隻是,雖然這兩兄弟一溫一熱都是好人,可是現在卻弄的謙讓著彼此,倒弄得我在中間象是個棄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