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藤蔓受此一擊,仿佛活了過來一般,開始緩緩扭動,一開始僅僅是瀟空麵前的一小片,然而逐漸的,扭動的範圍開始擴大,如波浪向四周擴散開來,隨著扭動的藤蔓逐漸增多,“沙沙”的聲音也越來越強,漸漸地給人一種如同浪濤拍岸感覺。
瀟空早在剛剛那一劍砍下就立刻跳開,遠遠地觀察著這些蠕動的藤蔓。他足夠謹慎,可是等了許久,這些藤蔓也隻是蠕動扭擺,活動的速度也十分緩慢,並未表現出足夠強大的攻擊性。他想了想,從一邊的荒地撿起一塊石頭,朝著薔薇群內部丟了過去。“哢”,石頭砸斷藤蔓的聲音響起,但這些藤蔓卻依舊隻是兀自扭動而已,隻是扭動的起點除了剛開始瀟空斬斷的位置以為又多了一處。
“難道這些藤蔓就隻是這樣而已?”瀟空皺了皺眉眉頭。又等了將近半個鍾頭,可他還是沒能發現什麼異樣。幹看著也不是辦法,必須通過這裏!心裏暗道。瀟空終於邁動步伐,踏入了這片薔薇地。
看上去一切正常,隻是隨著瀟空踩在藤蔓上的“哢嚓“聲越來越多,那些藤蔓也斷裂的越來越多,嫣紅的液體粘在瀟空的鞋底,在他的背後留下一串血紅的腳印。從遠處看,大片的薔薇以這一串血紅腳印為起點,向四周瘋狂地扭動著,在冥界蒼白的冥月之光下顯得十分詭異。
瀟空越走越遠,很快就已經深入了幾百米,鼻尖的腥氣也越來越重。很快他便覺得不對勁起來,在這之前因為這味道隻是淡淡的一絲,使得他以為這股血腥味自己隻是心裏作用,可到現在,他發現這味道已經濃厚到了自己無法忽視的程度。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瀟空看著背後自己留下的這一串紅色腳印,覺得情況似乎有些不妙。蹲下身子,他試著用手指沾了一些藤蔓滲出的液體。
黏黏的,散發出一種溫熱的感覺,瀟空將指尖湊到鼻下,頓時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衝入鼻腔。耳邊藤蔓扭動的沙沙聲大作,瀟空盯著指尖的紅色,後背不由開始滲出冷汗。跑!瀟空二話不說,站起身立刻朝著祭壇的方向衝去,周圍景物飛快後退,他已經漸漸看到了祭壇的樣子。突然,腳下一個踉蹌,他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撲倒在地。血腥的味道仿佛充斥了整個腦海,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都開始模糊起來。
完了,他迷迷糊糊地想到。肢體上傳來了緊縛的觸感,微微睜開眼,發現那些藤蔓已經開始朝自己聚集,不停地環繞,環繞…藤蔓上的尖刺劃過,仿佛刀子一般將他的皮膚連同衣服一起割裂。鮮血從傷口透出,和周圍藤蔓自身的紅色液體混合在一起。他覺得自己好困,試著掙紮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瀟空傷口滲血的速度由慢到快,再由快緩緩變慢。血液越流越多,瀟空開始整個人都透出一股不健康的灰白色,那是失血過多的現象。如果是普通的人間界人類,這樣的情況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而瀟空卻靠著體內那一絲死能吊著氣。而這樣下去,一旦血液流幹,他也難逃一死,畢竟他不是純粹的冥界生物,難以純粹依靠體內的死能生存,即使最後真的有那麼一絲可能不死,他也無法作為人類活下去了。
不行…
腦海裏到處充斥的血腥味道加上失血過多,瀟空的腦子已經不再清醒,他隻覺得越來越困。若是疼痛,咬緊牙關靠著堅定的意誌或許也能撐下去,但困並不是疼痛,它使得人的意誌處於一種有力無處使的狀態。所以說,困其實是所有感覺裏最難以克服的。如果能夠通過其他的刺激暫時清醒,隻能說明困的程度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