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號,星球上還有沒有我們留下的探測器?諾珊文明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意識到旅行者號的維修工作還暫時無法展開,周信幹脆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其它方向上。
“正在搜索星球上殘留的探測器信號。”旅行者號報告道,沉默了十幾秒之後,它再次向周信報告道,“已收到探測器的回應,正在接受對方發回的數據資料。”
接下去,旅行者號還沒有繼續報告,阿特拉斯倒是先帶著奇怪的口氣說道:“艦長哥哥,在失去了我們的蹤跡之後,星球上的諾珊人當即就陷入了混亂之中。然而,實際上這種混亂並沒有持續多久,大約在半個小時之後就恢複了——正常。”說到這裏,她的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色,“其實——人家也不能確定諾珊人是否恢複了正常,因為他們現在的狀態看上去有點奇怪。”
“有點奇怪?”周信帶著疑問的口氣重複道。
“嗯。”小女孩點點頭,然後詳細說道,“之前集結在我們墜落地點附近向我們發動進攻的諾珊軍隊在混亂結束之後就開始了撤退,幾乎在同一時刻,其他仍處於集結途中的軍隊也同樣開始調頭返回。當然,在我們離開星球之後,諾珊人有著這樣的反應並不奇怪。但奇怪的是,根據來自星球各地的探測器所發回的報告顯示,不管是哪支隊伍,即使是規模再小,處於撤退狀態中的他們卻仍然保持著隨時準備戰鬥的高度戒備的姿態。與此同時,不止是這些參與攻擊的隊伍,就連留守在各地的諾珊人也同樣保持著相同程度的警戒狀態。換句話來說——”
“換句話說,之前在諾珊文明中響起的全球警報還沒有結束?”這個時候,周信身後傳來了達特的聲音,伴隨著這個聲音,他從艙門口走了進來。
“就是這樣。”達特的話音剛落,屏幕中的小女孩就點了點頭,然後她接著說道,“另外,觀察到的結果同時表明。如今星球上幾乎所有諾珊人的意識似乎仍然處於他們腦中的芯片或者其它未知手段的影響當中,而不是由諾珊人自己的意識所掌握。”說話的同時,阿特拉斯在屏幕上放出了一些探測器在星球表麵所拍攝到的畫麵。
“怎麼會這樣?”看著屏幕中的畫麵,達特顯得有些大惑不解,“如果說之前的全球警報是因為我們還停留在星球上所以才沒有結束的話,那現在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在失去了我們的所有蹤跡之後對方仍然還會保持著警戒狀態?這跟他們之前的行為模式可完全不一樣啊。”
“難道說我們之前的猜測是錯誤的?諾珊人的目標根本就不是我們?”斯普雷德若有所思地推測道。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周信搖了搖頭,“如果說諾珊人的目標不是我們的話,那他們大動幹戈地向我們發動攻擊又是為了什麼?”接著他神色如常地分析道,“比起對方之前的行動模式來說,我倒是覺得他們現在這樣的行為模式更加符合正常人的思維判斷。想想看,如果你們的攻擊目標突然間消失了,你們會立即放棄警戒嗎?難道不是繼續保持警戒防止目標的再次出現嗎?”說著他看著屏幕中探測器從星球各地發回來的全城戒嚴的畫麵,疑惑地說道:“但雖然諾珊文明現在的反應更加符合正常人的思維邏輯,可畢竟如今他們的思維很有可能不在自己的控製之中。所以目前我跟達特存在著相同的疑惑,為什麼在同一種意識的控製下,諾珊人會表現出前後如此明顯的不同反應。”接著他帶著不確定的口氣低聲猜測道,“難道說——此前控製他們的意識與現今控製他們的意識並非同一個?”這句話才剛剛說完就被他自己否定了,“怎麼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實在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