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世界的基本規則就是時間與空間,無限的空間加上無限的時間便構成了永恒。而所有追求永恒的終點卻是死亡,天道如此,聖人亦如此,修行者不停地尋找超脫之道,便是想死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所以在幻境中死亡就是永恒,死的那刻便是終點,於是破境。陳諾“死”了兩次,終於發現了破境的捷徑,在剩下的幾個試練中,故事情節剛剛開始,就一死破境。
直到場景變幻成綠茵場,他穿著十號球衣,帶領國足對陣巴西衝擊大力神,這是連上帝都哭著說看不到的場麵,舍不得立即就死,那便全力衝殺吧。
巴西球風細膩,技術高超,所有曾經一時的球星盡數上場:貝利、加林查、穆勒、奧斯卡、羅納爾多、巴蒂、帕托、戈麥斯等等,卡卡、迪迪、濟科都在坐冷板凳,如果他們輸球,那絕對隻是因為命運之神還沒有睡醒或是賭神已然重生;而國足這邊,使用的仍是長傳衝吊,近距倒腳。
前鋒中場、後衛門將全都無眉無眼,無嘴無鼻,隻見球衣號碼,不識其人為誰。陳諾摸臉,還好五官俱在。此刻開場不過十分鍾,國足已丟三球,前鋒未過半場,十一名隊員十個木樁,球來就伸腳,不論遠近,踹走再說,便是失球,責不在我。
陳諾打左邊後衛,死死遮護球門,可惜中右二路如若無人,三刻鍾內,被灌六丸,八萬人的看台上,國足球迷近半,出現千古奇景:巴西拿球進攻,八萬人同時歡呼,國足一旦觸球,四萬人齊聲開噓,搞得巴西球迷疑惑不已,難道現下流行用噓聲加油?
下半場國足開球,陳諾於球場中心將球踩定,卻未即時就開,隻是用一種憤怒得近乎平靜的語氣說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也不知道為什麼要來,因為在這裏的每一刻都讓我感到惡心,足協花了多少錢才進入到這個決賽?你們還要用多少時間來證明自己的卑劣?哪怕世界上所有的蒼蠅加起來都比不上你們的肮髒。是癩皮狗一樣恥辱地活著,還是象個男人一樣去拚死衝殺,做出選擇吧!”
說完一腳將球開給中鋒,中鋒得球,大腳踢往右上邊路,哪怕前鋒正在左邊。
看台噓聲更盛,巴西隊輕鬆拿球,跳著桑巴舞組織進攻,其實根本毫無組織,誰拿球誰就帶過全場,推球入網如同喝水,十比零。甚至連門將在傷停補時階段將都秀了一把遠程奔襲,卻不幸被對方十號破壞,隻收獲一個角球,時間僅剩三十秒。巴西隊主力早就被替補球員替換下場,殺隻蟑螂的確用不著牛刀,這場比賽或者說是娛樂馬上就要落幕,他們可不想成為全世界的笑柄。
陳諾隻覺得怒火正在燃燒心髒,屈辱快要撕裂胸膛,在角球劃著弧線射向球門的時候,高高躍起,將球頂向中場,那裏沒有人,除了巴西隊的兩個後衛正在和門將談笑,所有的球員都在這邊禁區。
足球在空無一人的草坪上彈跳幾下,漸漸力盡,一幫人蜂擁而至,卻見陳諾似要把空氣撕開般率先奔來,腳下一蹚,便到了禁區前十餘米,那兩名後衛慌忙補位,陳諾外腳背輕磕,人球分過,再往內一扣,晃開兩人,直麵門將,門將經驗意識技術一流,早已上前封住角度,哪怕就是挑射,他也能急速起動,搶先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