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裏，街上的路人稀稀拉拉的，偶有幾個路人都是行色匆匆。一青年道士手裏打著番，在街上獨自行走著，眼中滿是詫異，這便是名滿天下的京城嗎？怎麼一個個都成了驚弓之鳥。此人正是下山遊曆的玄明。
玄明路經幾條街，見街道兩旁店鋪均是大門緊鎖，想要歇腳也找不到個住處，直到他橫穿了半個京城，才找到一家大門半掩的客棧。
玄明上前輕扣幾下房門，道：“有人嗎？”
隻見一小二趴在桌上，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門外有人敲門，這才起身道：“唉，客官裏麵請。”
玄明邁步向小二走來，小二將搭在身上的抹布取了下來，擦拭著桌椅：“道長住店，還是吃飯啊？”
“住店。”玄明答道。
“好嘞，道長請跟我來。”
玄明向小二問道：“為什麼街上這麼冷清，出什麼事了嗎？”
“唉，又要打仗了。”
“哦，這又是誰和誰打呢？”
“聽說是****要打過來了，現在政府裏也是人心惶惶地。”
“那施主不避避風頭。”
“打得都是政府裏的人，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有什麼好怕，隻是這政府在抓****的人，鬧地都沒什麼人敢上街了，不瞞您說您是半個月來的第一個客人。您來的也不是時候，估計都沒幾個人會找您算命。”
“小道乃下山曆練之人，不必在意這麼多，施主想必是擔心小道沒錢付房錢吧？”說完從兜裏掏出幾塊大洋，接著說道：“這些錢夠小道叨擾幾日了吧。”
“夠夠夠，夠了，道長想住多久都行。來來，這邊走。”小二躬身將玄明帶到左手第一間房，將門推開：“道長就住這兒吧。”
見玄明點頭，又躬身退了出去。
幾日後，街上的行人漸多，終於恢複了點人氣，聽說****的腳步暫時停了下來，略作修整。玄明這幾日打著番四處遊蕩，將諾大的京城遊了個遍。
這日，玄明來到了京城大學不遠處，向四周打量了一番，便將手上的番隨意放在一旁，向店家借了根凳子擺放卦攤，又在地上墊了塊布，雙腿盤坐著入定了。
路過的學生見多出個生麵孔，都遠遠地打量著玄明。這時一男一女兩個學生，向玄能的攤位走來，女子嬉笑道：“道長，見你年歲不大，為何做著騙人的營生。”
“兩位施主心中既已認定小道騙人，又何必來戲弄小道呢？”玄明似有所指地說道。
“道長不是應該勸說我們二人，讓我們二人也卜上一卦嗎？”男子接口道。
“卜上一卦就不必了，心城才靈。”
“你這可是封建迷信，說，你是‘德先生’還是‘賽先生’派來的。”女子說道。
玄明不解，便不做辯解，閉目打坐了。
兩個學生見玄明不做辯解，自感無趣，回學校去了。
傍晚，學堂放學，街上的學生三三兩兩地路過玄明卦攤前，都明顯帶有不相信眼神。盤坐了一天，也沒見什麼人來他攤前算命，玄明便準備收拾東西走人了。
這時，一年約三十的男子，表情沉重，心中不知想著什麼事情，神色匆匆地從玄明攤前經過。玄明背對著男子，脊背一涼，忙轉身查看，小聲道：“怎麼會有怨靈之氣？”
玄明將手探進兜裏，再拿出來時，兩指之間已夾著一片柳葉，將柳葉置於另一手上後，兩指輕壓在柳葉上，口中默念著咒語。待咒語念完後，將兩指在雙眼上輕拂，仔細向街道上查看了一遍。
隻見前方有一男子，身上怨氣衝天，周身更是怨靈纏繞。玄明快步上前，攔住了男子，道：“施主，請留步。”
那男子回過神來，見攔住自己地是一個青年道士，行了個道禮，道：“道友攔我不知有何見教？”
玄明見男子行的是道禮，便回了一個道禮，道：“道友如今怨靈纏身，當早做打算。”
“道友看出來了，隻是這一時半刻我不能消去。”那男子見玄能一語道破，眼中除了一絲驚異外，更多的是無奈。
“此話怎講？”
那男子看了看四周，道：“道友隨我來。”
玄明叫住男子，指了指自己放在街旁的番，道：“道友容去去就來。”
“憑道友的本事，竟做這營生？”那男子詫異道。
“小道學的便是這占卜之道，以此營生又有何不可呢？”
“道友莫怪，還是到寒舍後再說吧。”說完後，先一步走到街旁，拿起玄明的番後，又忙著去收卦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