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周不到的時間,公司便來了電話,不過不是劉小姐,而是另一個女聲,但卻充滿著中性的氣息,讓我下周一前去報道。
“好的,那到時候是找您麼?……哦,您貴姓?姓樊?好的,知道了,謝謝!”
當時接到這通電話時我正和朋友在逛徐家彙,當他問起誰打來的時,我淡定地說出了即將去實習的消息,朋友道賀的同時,重重拍了我一下肩膀:“我說你肯定能找到工作吧?你們輔導員簡直狗眼看人低啊!”
“哎,不說了,以前這種類似的事情太多太多了,說多了都是淚啊……”我故作慘狀,不過依舊難掩滿臉的興奮。
回家後我把即將去新公司實習的消息告訴給了班長,班長卻回了句“哦,知道了”,頗有敷衍了事的味道,以我和他兩年室友的交情,他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我急忙問及原委,這才知道他也在網上投了N多封簡曆,可是卻連一個麵試電話都沒有,再加上父母的壓力,致使他越發迷茫和萎靡不振,隻能天天陶醉於網遊之中。
說什麼其實機會還是大把啦之類的話我覺得隻會讓他更消沉下去,當然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詞句去安慰他,隻能說這其實是每個大學生必須經曆的過程,我對他說咱們小區裏還有博士生待業的呢,你這僅僅是實習,又沒畢業啃老你怕什麼?
“但是我覺得自己危機感越來越強烈啊,感覺在大學一無是處,好像什麼都沒學到的樣子。”
“我也一樣啊,”我說道:“基本也是什麼都沒學到,現在這教育你還能指望在學校裏學到東西?”
“屁類,你好歹評過三好學生好麼?PS、3D都不在話下好麼?有些課咱們男生一大半都是拷你的作業上交的好麼?”
“好吧。”我一時半會兒竟無言以對。
“哎,所以說,你還是有實力的,我才叫不學無術。”班長歎氣道。
“哎,每個人其實都是塊金子,就看你怎麼發光,還有會不會有人看見了。”我勸道。
“好吧,不過目前為止我還沒發過光。”班長苦笑道。
我鼓勵道:“那你的潛力更大了……”
“好吧好吧,慢慢挖掘,你先好好去上班吧,我相信你那邊怎麼著都比輔導員介紹的好!”
不過去了幾天之後,我便發現有些事情真的比實習單位還坑爹,不過相比於之前的做六休一零工資,那可是要好太多了。
記得那天報到正是下午時分,樊小姐領我辦了入職手續,正巧看到劉小姐的辦公位空著,便隨口問了聲,沒想她卻說道:“哦,你問她呀?她上周就已經離職啦!”
“啊?那麼快?”我不禁脫口而出。
“是啊,據說是準備回家生孩子。”樊小姐依舊淡然道。
“好吧。”我也不再多問,隻能暗想自己算運氣好,趕上了末班車。
“喏,這個拿好,我帶你下去。”樊小姐塞給我一張工作證,隨後便領我疾步走下台階,並打開一扇上麵貼著“維修重地,非工作人員請勿入內”牌子的大門。
一進門這氛圍就與外麵截然不同,耳邊時不時傳來電動螺絲刀的聲音,還有一些員工的討論聲,電腦打字聲在空氣中交彙在一塊,形成人機混雜的交響樂。
室內的布置有些像中學的化學實驗室,總共兩張桌子,桌上都是防靜電的綠色桌墊,桌中央放置著一個多架的櫃子,將桌子一分為二,一麵是工作人員專門用來維修電腦的區域,一麵則放置著許多堆積如山的筆記本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