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單位不會因為某個人走了而停止運轉,也不會因為多出來一個人而嫌多。
我回到維修站正式上班時,差不多是十月下旬的事了,雖然隻隔了兩個月,但有些事似乎對我來說既顯得熟悉有些陌生了,何況又來了三個實習生,一個幫著修台式機,一個幫忙修筆記本,還有個機動,哪裏忙幫哪裏。
但看他們熟門熟路的拆卸電腦,雖然沒陸介亮那麼效率,但也算的上是行家裏手了,就是一些冷門機型時間花的長一點,我不禁心裏疑惑,同樣都是實習生,怎麼差別咋就那麼大呢?我來了那麼長時間也就隻能幫忙換換光驅、內存、硬盤之類的小部件,你讓我真換塊主板什麼的,最後不是缺螺絲就是各種線路沒排好。
後來和他們混熟了以後我才得知,他們都是被學校分配到這裏實習的。
看他們打扮和說話都不像上海本地的,我不由問道:“你們在那個學校啊?”
“不在上海的,我們在南京讀書呢!”
“南京的學校分配到上海實習?”我驚訝道。
“是啊,公司維修的培訓基地就設立在南京,這裏所有的工程師資格都是到南京去考的。”
“怪不得,”我恍然大悟道:“我剛來時候見你們修的那麼利索,以為實習生裏麵我天賦最差呢,那你們也是培訓中心出來的?”
“不不,我們學校有這個專業,到了大三會派遣班裏的學生去全國各地的維修分店去實習”對方一臉淡定道。
“那你們幹嘛不在南京呐,地方還離你們近,生活壓力也沒那麼大呀!”
“南京都是班裏有關係的人去的,其餘按家庭住址的地理位置就近分配,我們老家都在江蘇,離上海近,就被學校分到這裏了。”他們兩手一攤道。
“好吧,你們也是辛苦,我沒去過南京,不知道那裏怎麼樣。”我實話實說道。
“名勝古跡比上海多,其他公共設施什麼的,沒上海好。你去了就知道了。”他們也如實相告。
後來15年國慶我有幸去了次南京,某些方麵還真如他們所說,當然每個人都有地域觀念,且根深蒂固,在此不予置評。
我好奇的是這麼個修電腦熟能生巧的活竟然也會有學校開這個專業?
“這個是校企合作的啦,你們上海的學校肯定也有,就是竟跟國外的企業合作而已,否則哪來什麼中德、中澳學院啊?”
“也是。”我不禁點頭。
進入秋冬時節,電腦的維修量較之於暑假大幅下滑,所以前台盡可能的都在賣周邊以求提高自己的工資,而後台卻難得的清閑,哪怕有電腦需要修,也都扔給了實習生去做,名義上是鍛煉他們(但他們在學校裏肯定不知道拆裝了多少機器),但實際是工程師有些消極怠工。
所以我乘著這段空閑時間,又開始了偷師計劃,當然,陸介亮、張景立都混的熟了,雖說稱不上不遺餘力,但隻要有問必答,唯獨老孫卻跟我神秘的打哈哈,說這拆裝電腦,排除故障都得靠一個“悟”字,我當即說這不就修個電腦拆裝幾個東西麼,還用得著悟?他當即拿了台筆記本過來說道:“你要是不在指導下能給這電腦換上主板,螺絲一個都不缺,機器能點亮,你就算過關了。”
“行,我試試看!”我一把接過電腦,拿起電動螺絲刀就開始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