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袋,以後他若然找借前來借錢借物,我們一回絕,那不就行了?”“這招行!我看就這麼著。”“我同意”“我也同意”“秀才,你說話”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最後把目光集中到村委會主任身上。高秀才咽了一氣,定調道:“你們的話都有理,不過要我看這話得說回來,我們不用管這個姓賈的是個什麼樣的人,總之這次是他主動前來,提出要承包我們村的那幾座荒山與沼澤地,他願意真金白銀地繳交承包款,我們就認數了。”“對,不管白貓黑貓,總之捉到老鼠便是好貓。”有人想到了什麼,提醒道:“在與那個姓賈的簽定承包合同之前,聖公堂那件事我們千萬別向他提起,最怕嚇壞了他,屆時他會打退堂鼓。”“聖公堂”究竟是什麼一回事呢?原來,前幾年,廣寧縣城南街鎮有一位老板,跑到外地做生意時,見人家辦農場養雞、養鴨、養魚,養得風生水起,錢包鼓脹。他怦然心動,返回廣寧後,到處物色地方。最後,他懷著辦農場、發大財的夢想,躊踏滿誌地來找黃盆村村委會的幹部,說要承包黃盆村一公裏外的“聖公堂”荒地。那塊“聖公堂”地方,論土質,論四周環境,都要比黃盆村的這幾座荒山好得多。那老板請人辛辛苦苦地忙碌著,下大力氣挖魚塘養魚,在塘邊搭鴨棚雞圈,養鴨養雞,傾注下大量的金錢與心血。但他不懂得養殖方麵的管理,更不懂得禽鳥與魚類的防疫治疫。結果在雞鴨快要出欄之時,全都得了傳染病,屙肚拉稀,幾天之內就全部死光。沒有多久,魚塘裏的魚也全翻了白肚。粗略一算,一年多的時光,這次承包便虧損了十多萬元。那位老板在叫苦連天之餘,見勢不妙,連忙刹車,留在那裏病死的雞鴨漚爛發臭也不出錢去請人清理掩埋,承包的合同期尚未到就獨自開溜,連押金也不敢到村委會索回。臨走時他隻是連連搖頭,頗有感觸地扔下一句話:“誰到這個鬼地方幹,誰就要倒黴。”南街鎮老板的這次承包還在“聖公堂”留下了許多的後遺症。當地的村民們都渴望早點兒將那燙手的山芋承包出去。“聖公堂”慘痛的敗績越傳越遠,附近的老板再也不敢來黃盆村搞什麼承包,跳這個火坑。前有先例,後無來者。那些丟棄的山與地日漸荒蕪,黃盆村因此變得更貧窮。現在,一位北方的空軍少校主動前來,提出要承包這裏的荒山與沼澤地,在黃盆村委會這班人的角度看來:來者頗似“燈蛾撲火”。村上的人聽說這事後,反應更是強烈。有的人不解:“我們祖祖輩輩在這裏當農民當到怕了,巴不得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但是,現在上天將這個空軍少校空降下來當農民了,那他不是傻瓜就是神經有毛病。”有的人臉上笑容綻開:“我說,這次上天空降下一個大傻瓜來了。”也有人說:“難說,現今中國啥人沒有?說不準這是一個大好人哩!他來承包我們的荒山,來改變我們的麵貌,讓他試試唄”“對啊,隻要真能幫我們脫貧,我看這事成!人家當過大官,說不準能幹出一番大事業來!反正這些荒山到我們黃盆村人的手上也是閑著,或者更荒蕪下去。”鄉親們的眼睛最清楚,廣寧縣到處綠水青山,唯獨黃盆村這幾座山頭卻是如此的荒蕪。追其原因,原來,這裏的村民們由於舊傳統習慣重,以為這幾座山頭困住了自己,沒有柴草燒火做飯就上山去砍,大樹砍了砍小樹,最後連雜草也不放過。故此,山上的綠色植被越來越少,其後,稍有綠色的草木冒頭就被砍掉,造成惡性循環,結果使得這裏成了荒涼之地。唉,真有好人來,我們何不歡迎呢?黃盆村人帶著懷疑和迷惑,看著空軍少校的行動:他是真的想到這兒當農民嗎?還是另有圖謀?為了選擇夢想中辦農場的地方,賈東亮早已未雨調學。這個謎讓黃盆村的人疑惑,而且疑惑了很久很久。“其實這是我從小的一個夢想。”若幹年後,我們采訪主人公賈東亮時,他笑著向我們揭開了這個謎底一一賈東亮出生在河南省商丘市的農村。商丘位於河南省東部,是豫、魯、蘇、皖四省結合處,是“火祖”燧人在1萬年前發明人工取火的地方,也是中華民族發祥地之一,五帝之一的顓頊曾遷都於此。商丘,是孔子的祖居地,也是莊子、墨子等名人的故裏。這裏,有“字神”倉顏的墓,有五帝之一的帝嚳墓,有中華民族最早的天文台。總之一句話:商丘文化燦爛,人傑地靈。幼年時,賈東亮的父親是商丘縣園藝場場長。這家國營園藝場十分大,麵積有8多畝,一望無垠。園藝場裏種有蘋果、雪梨、葡萄、核桃等果樹。有的果樹經曆了幾十年的風風雨雨,已經長得很大,粗壯的樹幹要幾人合抱。那樹上的梨子,大的竟有1斤多重,既爽又清甜。每當果子成熟的時候,賈東亮就喜歡爬到果樹上去,枝繁葉茂,濃蔭如蓋,果子的香味迎風而來。賈東亮斜躺在粗大的樹椏之上,半閉著眼睛,用力地作深呼吸,果子的香氣直透心脾,實在令人陶醉。賈東亮此時尚是個幼童,盡管嘴饞得涎水直往下淌,但那畢竟是國家與集體的東西,不能隨意摘來吃。年幼的他便在腦海裏不斷地浮起一個美麗的夢想“如果自己長大之後,有一個真正屬於自己的果園,我便可以像現在這樣,躺在樹上,隨意伸手摘取成熟的果子,慢慢地品嚐,這該多美”商丘地處豫東平原。父親所管轄的園藝場地勢是一馬平川,與外界並沒有什麼障礙物。果子成熟的時候,算得上是四季飄香:紅豔豔的蘋果令人垂涎欲滴,金黃的雪梨耀人眼目,紫色的葡萄一串串地掛滿枝頭,黃澄澄的核桃沉甸甸的,壓彎了枝梢。見到如此豐碩的果實,作為園藝場場長的父親,本該是喜上眉梢之日,但實際上卻是他最為頭疼之時。因為附近的小孩與貪心的村民經常趁機潛進來偷摘果子。如果因為饞趁人不備進來偷吃幾個也就作罷。有些人卻是帶著籮筐或布袋進來,偷摘一大批再拿到市場去賣。所以,每年這個時候,父親就要派出不少農場員工輪流看守。場裏的員工有3多人,說是少來並不少,但說是多來卻並不算多。員工們平日種植管理果場已夠辛苦的了。如今,在果實成熟的季節還要一天二十四小時地分工輪流值班守護果林。園藝場的地域那麼大,果林又是那麼的茂密,前來偷摘果子的人大可進出自如,十分方便。故此,每年花費了大量的勞力去巡邏守護,但場裏的果子損失仍然不少。幼年時的賈東亮印象最深的,是每逢果實累累的季節,也就是父親最繁忙、最苦惱的時候。每當夜幕降臨,要麼他提著手電筒,親自到外麵巡邏守夜;要麼在家裏一人呆坐著,唉聲歎氣,愁眉不展。自然,那一夜他肯定無法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