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她們又遇上不少鄭嬌俏認識的人,看著一臉習以為常和其他人打招呼的鄭嬌俏,蘭澈溪眼中劃過一抹柔光,過去的經曆給鄭嬌俏帶來了傷痛,但也不是沒有任何收獲的,她記憶中的鄭嬌俏可沒有這樣的交際能力。
期間,也有人詢問起蘭澈溪,但鄭嬌俏隻說是朋友,其他就沒有提及了。很明顯,她和這些人的交情不如和迷燈深。
“這裏的人相互之間都是競爭關係,但為了進步,大家經常聚在一起學習交流,爭執吵架從來不停,但大的紛爭從來沒有過。這樣一來,隻要是住在這裏的人,即便不是同行,也都互相知道。”遇到的人開始少了起來,鄭嬌俏開口對蘭澈溪解釋道。
蘭澈溪輕輕點頭,這種良性競爭的關係的確很利於進步,她看了下左右,疑惑道:“怎麼感覺越來越偏僻了?”
“啊,那個啊……你知道的,演奏者在娛樂圈連伴奏的機會都很難爭取到,包括那些技藝精湛者。無關實力,演奏者不管是在外界還是在這裏都是被忽視的存在。而且,通常娛樂圈的人哪怕從事著不同範疇的工作,也會盡可能的對業內各種知識做一下了解,為以後做準備,像是歌手對音樂製作、舞台策劃等幕後工作,演員對導演、編劇等,甚至歌手對演員,演員對歌手,但不會有人關心演奏者。久而久之,演奏者成了這裏的特殊群體,獨來獨往的。”鄭嬌俏邊說邊觀察著蘭澈溪的表情,到現在,她還是有些拿不定蘭澈溪對演奏者的態度。特意來找,應該是比較重視的吧?可她又實在想不出那些演奏者能起什麼大作用。
蘭澈溪聞言並不意外,她對演奏者在這個世界的處境早就心知肚明了。
沒多久,兩人就站在了一座破破爛爛的大樓麵前。
蘭澈溪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有些驚奇地看著眼前的建築,在大聯盟竟然還有這樣寒酸的房子。
同樣第一次來的鄭嬌俏也是目瞪口呆,雖然早就聽說這裏有些破,但這也太誇張了吧?
突然,蘭澈溪下巴微揚,抬頭眯眼看了下,抬腳往樓內走去。
“……等等我。”鄭嬌俏愣了下立刻追了上去。
這棟樓並不高,才隻有四層,裏麵不要說能源梯,連傳送帶都沒有,隻能步行。蘭澈溪沒有停留地直接往頂樓跑去,站在通往天台的金屬門前,她把手放了上去,卻沒有推開。
如同颶風一般的樂聲,完全不受束縛,動人心魄的高音,自由而極具穿透力的低音,靈動清越的旋律,幹淨利落極具感染力和力量感的節奏。
吉他、貝斯、電鋼琴、架子鼓,這已經是一個完整的電聲樂隊了。
追上蘭澈溪的鄭嬌俏正要開口,就被她用手製止了,同時,她也聽到了那震撼人心的演奏。
倒不是說那樂聲有多麼讓人驚豔,畢竟因為樂器本身的不給力,除了電鋼琴,其他三樣樂器都有明顯的瑕疵,而是那種形容不出的感覺,類似感染力,或者說心靈的震撼。
因為不同樂器聲混在一起會給人難以忍受的嘈雜感,這個世界很少有人會去想合奏,鄭嬌俏從來沒有聽到過合奏,感覺居然還不錯。
隨著架子鼓最後一次切奏,那種能讓空氣都躁動瘋狂的演奏在貝斯手一個流暢優美的滑音下結束。
“砰——”蘭澈溪用力推開了金屬門,使得金屬門甩在牆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天台上的人紛紛看了過來,蘭澈溪沒有理會,快速搜尋到了自己的目標。
“你用這把吉他彈給我聽聽看!”從微空間拿出一把白色吉他,蘭澈溪眼睛亮亮地看著留著半長發的邋遢男人。
看著遞過來明顯價值不菲的吉他,吉龍有些無措地看了下身邊的夥伴。
這女人這麼漂亮,該不會是瘋子吧?
跟上來的鄭嬌俏有些囧,澈溪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人來瘋?
“那個,請問你是?”旁邊的鍵盤手推了推眼鏡站出來問道。
對方的問話讓蘭澈溪的心緒稍稍從激動中冷靜下來,她舒了口氣,開口道:“你們好,我是蘭澈溪,天籟金音的創辦者。”這個時候,隻有這個身份才最適合接下來的談話。
“天籟金音!?”話音剛落,就有帶著抽氣的驚呼聲不斷響起,其中也有鄭嬌俏的聲音。
——作為圈內人士,他們對幾年前崛起的天籟金音自然不陌生。
也沒人認為蘭澈溪在撒謊,在大聯盟,沒有人會冒名頂替他人,這種有利益目的的欺騙行為是會被光腦扣掉大量信用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