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肆靜靜看著台上的蘭澈溪,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是他多想了還是錯覺?他感覺今天澈溪演奏的樂曲給他一種強烈的真實感,仿佛那些都是澈溪的親身經曆,尤其是最後有蘭澈溪古琴彈奏的部分,前幾次也有這樣的感覺,但沒有這樣清晰深刻。
意識到自己想法的荒唐,林肆哂然,自己又不懂音樂,會有這樣的感覺大概是澈溪的水平高超吧,不是有情感融合度的說法嗎?
伴隨著一個餘韻悠長的泛音消散,蘭澈溪站起身站到前方致以敬禮。
這一回,早在蘭澈溪行禮前,評委和觀眾都站了起來,潮水般的掌聲從四麵八方響起,不絕於耳。
“我感覺,這次的掌聲似乎要比上次多?”回到休息室,眾人平緩了一下呼吸,米達拉菲爾有些遲疑地問道,語氣中滿是不確定。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我也是。”
“不是好像是事實!我偷瞄了一眼,觀眾們的黑壓壓一片都在使勁兒拍手。”
“會不會是終賽人比較多的關係?”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說了起來,蘭澈溪看了眼沉默坐著的金霖,“怎麼了?”
金霖搖了搖頭,“沒事,就是在台上緊張過頭了,一直擔心在指揮的時候出差錯。”
蘭澈溪彈奏古琴的那段因為其他樂器都屬於伴奏點綴,所以指揮並沒有太多技術含量,有了熟練度閉著眼睛都不會出錯,但架不住金霖第一回做這這事,比賽對他們又太過重要,他一點都不敢放鬆。
蘭澈溪了然,人緊張過頭後會覺得很累,不想說話,更何況金霖本就不是多話的人。
休息了一會,眾人便往貴族包廂去了,蘭澈溪一如既往在門口遇到了等待的林肆。
以前看做平常的事,卻讓蘭澈溪的心情好了起來,眼中的笑意濃了起來。
“剛才的演奏很棒。”走了一會,林肆開口說道。
“謝謝。”蘭澈溪微微勾起唇角。
進到包廂中,蘭澈溪不出意外地獲得了眾人的擁抱、祝賀和讚譽。
對於其他選手在終賽的表現,蘭澈溪期待很久了,自然和前幾次一樣待在包廂裏不挪位了。
親友們過來看她這樣的狀態,關心了幾句就離開了,其他想來套交情的貴族見這個狀況,打完招呼也很有眼色地退散了。
兩天的時間過得很快,蘭澈溪沉浸在各種音樂創意的海洋中,偶爾興致上來點評幾句他人的作品,讓宋藍等人受益匪淺。期間,林肆一直不離她左右,將她的衣食住行都照顧得妥妥帖帖的。
林肆對音樂是沒什麼興趣的,所以在蘭澈溪關注舞台的時候,他就在旁邊拿著刻刀雕刻蘭澈溪的雕像,雕刻好一個便送給蘭澈溪一個。
那行為,既傻氣又可愛。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家人會來?”最後一個參賽選手的作品表演結束,蘭澈溪突然想到般問道。
林肆幫她拿起茶幾上的編織包,“他們就第一天過來,當天就回去了,我抽空去看過他們。”
他猜他爸和哥是為了看澈溪的作品展現來的,看完自然要走了,他哥倒是想要過來和澈溪打個招呼,不過被他攔住了。
林家作為華夏洲的貴族,過來和蘭澈溪打個招呼完全在情理之中,但林肆卻覺得自己正在追求澈溪,若是他家人出現在澈溪麵前,她指不定要多想。
因為要等待比賽結果,他們還要在歌露安洲待兩天。蘭澈溪原本打算趁機去遊覽一下歌露安洲的特色風景的,不想外麵開始開始下起雨,雖不大,卻綿綿不斷。
這下子,工作室的人都蔫了,一個個眼巴巴地看著窗戶外麵,盼著雨能在下一刻停下來。
可惜天不從人願,外麵的雨下了一天,連夜裏都能聽到滴滴答答的聲音。
第二天一大早,孩子們興衝衝往外看去,希望能夠看到風和日麗,卻很快就失望了。
“要不,我們打雨傘到電玩城玩吧?”司憶提議道。
好不容易能得兩天假,他自然不甘心就一直待在屋裏,忍了一天再也忍不住了,明天可就要回工作室了!
“好啊好啊。”關鬱第一個響應。
大人們也不去管他們,隻交代他們注意不要淋雨,也不要回來太晚。
“我們也來玩點什麼?”目送孩子們離開,圖萊哈提議道。
“剛在大賽上有了收獲,你不打算趁著有靈感寫幾首歌嗎?”簡楊在旁邊奇怪地問。
他發現,工作室的幾人都沒有閉關的打算,這可和前幾次有些不同。
“腦子一下子接受太多經典佳作了,需要冷卻一下。”米濯漣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現在開始創作的話,很容易受到影響,創作出‘神似’的作品。”
其他人聞言同樣點頭。
“你也是如此?”他看向蘭澈溪。
“不是。”蘭澈溪搖頭,解釋道:“明天就是公布比賽結果的時候了,我不想創作到一半被人打斷靈感。與其這樣,還不如沉澱下心緒,回去後再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