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喪禮和兌現(1 / 2)

中午的時候,侍從為兩人送來了午餐,蘭澈溪和林肆草草吃了點便又回到靈堂了。

這個時候,冕下已經全部到齊了,聚在一方和其他人有著明顯的界線,而其他人時不時看過去的目光也多種多樣,有敬畏有好奇有讚歎有緊張亦有審視探究。

兩人對視一眼,腳步沒有停留地走向了冕下所在的位置。

今天來的人很多,林家全員到齊,蘭家的話隻有蘭含、蘭澤和蘭潛到了,其他人要麼如蘭老夫人那般和崇源冕下沒有交清,要麼如蘭濤那般沒資格來,相比起來,剛開始崛起的蘭家比起****中天的林肆到底有著不小的差距。

除此之外,江南道眾多冕下的侍從也在今天的賓客中占據了不小的數量,不過和以往不同,今日冕下們並沒有將他們帶在身邊。

看到蘭澈溪和林肆過來,眾位冕下紛紛讓出最前方的位置,與此同時,他們看向林肆的目光中多了原本沒有的敬服,而他們這樣的行為就相當於變相地宣告了林肆長者的身份。

一時間,其他人驚疑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林肆恍若無覺,帶著蘭澈溪站了過去。

和二十一世紀不同的是,大聯盟並沒有哭喪的習俗,他們普遍認為親人的哭聲會讓死去的人不得安寧,其他聲音也是同樣,所以禮樂喧嘩聲在靈堂都是被禁止的,連腳步都要放輕再放輕。

午後沒多久,崇源冕下的棺木就被從靈堂抬了出來,眾人靜默下來,龐大的隊伍安靜無聲地跟在後麵。

看著一眼都望不到盡頭的人群,蘭澈溪心中有中唏噓感隱現。她看向最前方走在棺木周圍的崇源冕下的後代,如果可以,崇源冕下應該更希望送他離開的是愛人為他留下的血脈吧。

可惜,那已是強求了……

江南道中是有墓園的,獨屬於冕下的墓園,十數萬年中所有的冕下都在躺在那裏,冕下的子嗣也沉睡在這裏,但前提是公爵爵位依然在傳承,當某一代降襲成侯爵時,那之後的子嗣便隻能遷出江南道,死後也不能入江南道的墓園了。

說實話,江南道的墓園根本不像墓園,而是像一個縮小尺寸的華宅區。並不是多富麗堂皇,卻安寧悠遠,透著心靈的寧靜。

清一色的青瓦灰石牆建築,並不是亮眼的色彩,卻因為纖塵不染展現出一種難言的莊重純淨感。

和二十一世紀相比,大聯盟的墓有很大的不同,既不是簡陋的土包石碑也不是龐大的地下墓室群,在地麵上的一座單層建築,從幾平米到幾十平米不等的大小,再大就沒有了。

在火化之前,賓客開始上前獻花,而很自然的,冕下們排在最前麵,而林肆和蘭澈溪更是第一個。

大聯盟一向信奉自己變幻的更具有心意,這個時候也不例外,蘭澈溪猶豫了下後變幻出一束玫瑰,幾乎囊括了所有顏色種類的玫瑰。

——她想過變幻白菊或百合之類清新的花朵,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大聯盟沒有豔色的忌諱,那麼她想,玫瑰是最適合崇源冕下的。

充滿愛的玫瑰。

對早早失去愛情,又在親情上大受打擊的崇源冕下。

願你在另一個世界攜手愛人,兒女環繞。

林肆變幻了一束瑟塔麗娜,暗紅的花朵莊重高雅,這種大聯盟的本土花代表著濃厚的敬意和謝意。

將花束放在崇源冕下胸前,兩人安靜地走開,將位置讓給身後的人。

喪禮的一切都表現得安靜無聲,等到火化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傍晚了,好在大聯盟不同於二十一世紀,火化所用的時間隻要幾秒鍾。

從火化設備中取出來骨灰是的晶瑩如水晶砂般的,蘭澈溪早就聽說過冕下的骨灰不同於一般人,到今天才知道怎樣不同於一般人。

即便是冕下的墓,麵積也有限,下葬的時候,能夠進去的人不多,林肆因為長者的身份進去了,除他之外還有長老院二十一支柱以及抱著崇源冕下骨灰的曾孫。

下葬完畢,眾人對著崇源冕下的墓齊齊敬禮,然後在周圍灑下一把種子——來年,這片光禿禿的土地便會草木繁盛,鮮花似錦,美不勝收。

看著崇源冕下那些後代神情中有限的悲傷,蘭澈溪歎了口氣,也難怪,他們本就和崇源冕下隔了好幾代,平時又不住在一起,感情深的到哪裏,這時候的悲傷更多是為失去了一個有力的靠山吧。

冕下的悲哀看似簡單,細究起來卻能讓人絕望。

不過,那絕對不會是我。蘭澈溪笑得堅定自信,目光瞥過身邊的林肆,換來他一個溫柔的笑容。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眾人回了崇源冕下的領地吃了一頓宴席,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