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 . 怎麼,怕死不行啊?!(2 / 2)

“現在進不去,警察們正在老伯的屋裏,他們會不會把那信給收走?”

“這個說不準,但如初步判定為自殺的話,他們一般不會隨便取走東西,你最好還是想想辦法。”

尼瑪,能想出個鬼辦法啊?!我瞅著那纏了幾道的警戒線和守在外麵的警察,甚是頭疼。

“你先看警察怎麼收隊,就知道是怎麼判定的啊,別急。”也許是事不關己,薄途那廝始終冷靜得一逼,“我現在有事不方便多聊,晚上Q上說。”

“放心,一般被鬼弄死的,警察查不出任何疑點的。”

說完就掛了。

尼瑪,我要放哪門子心?!不過聊過這一通後,神智大神重新又開始拯救他的迷途羔羊了。我蹲回原地晃著手機,故作鎮靜地盯著樓門洞,看警察們進進出出,心裏各種忐忑。果然,兩個小時後屍體被抬出來直接裝車運走。警察們把警戒線一收,關了警燈就開走了,隻剩老伯家兩個女兒坐在門前哭哭啼啼,一個勁地喊“不可能的啊,俺們爸不會這麼想不開的啊!”

但聽說監視攝像取證顯示除了最後發現屍體並報警的老房東,一整天都沒有旁人進入過王老伯的家,而且根據死狀,法醫已初步判定為自己上吊的。所以說,這基本是樁沒有懸念的自殺案件了。

周圍人一見熱鬧結束,散得也七七八八了。我捧著自己糊成一團的腦袋,傻子般木愣愣地看著人群聚散,恍若作夢。而旁邊的殺馬特美女突然湊過臉來,盯著我神神秘秘地問:“這位大哥,你覺得那老頭到底是怎麼死的?”

我著實被嚇了一跳,沒好氣地回:“還能怎麼死,你沒見警察都走了嗎?!”

她卻表情古怪笑了又笑,壓低聲一本正經:“我想起這老頭是誰了,今天下午我看見他從小區醫院裏出來,手裏拎著一袋藥,你覺得記著去配藥的人會自殺嗎?”

見我“崇拜”地目不轉睛,美女又甩了甩一頭彩毛,一臉“我是名偵探”的吊樣,露出得意的笑容。我猜接下來她會食指一伸,掀動厚厚的黑嘴唇,正義凜然地大叫一聲:凶手就是你!

我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美女,人家去配藥不代表是在為自己配藥。再說,你知道配的是什麼藥嗎?說不定老伯他配了一大袋安眠藥本想換種死法的。”

看著她突然啞口無語的憋屈樣,我卻想抽自己兩巴掌。說實話真不想此時此地開逝者的玩笑,但這個把頭發染得像鬆雞和孔雀雜交過似的傻比女如此中二腔,我特麼就想拿她撒撒氣。

可現在最頭疼的是,我能找個什麼樣的理由,大大方方地進王老伯的家翻找那張殺千刀的“陰租箋”?

王老伯兩個女兒還坐在門洞前的階梯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接受著周圍鄰居的同情。我隨即進了樓,爬上四層發現王老伯房外人還不少,四五個看熱鬧的站在還半掛著警戒條的房門前嘀嘀咕咕,還有人好奇地往門內探頭探腦的,而順著樓梯又爬上來五六個人。

得了,還是先回家再說吧,看來這新鮮吊死人的房間在短時間內還能成為小區一日遊的重點風景區。

“小陸,小陸!你且等等我!”背後老房東顫巍巍的呼喚讓我的頭更要痛裂了。以現在的心境實在沒有餘力安慰他,最多拿一個月的房租當糖哄。

我正想伸手掏口袋時,老房東一個健步靈活地拖住我的胳膊拉上樓進了他家,還神秘兮兮地闔好門。

“老王肯定不是自殺!”然後,他斬釘截鐵地扔出一句。

瞅著極似剛才那殺馬特女的表情,我隻能木然以對,連好奇都懶得假裝。

老房東對我的淡漠表示不滿,他憤慨地晃了晃自己地中海明顯的頭,激動地從口袋裏掏出兩張戲票,拍在桌上。

“明天,我們約了明天要去看戲的!要等著看戲的人不會想死的!”

雖然看戲和自殺沒有本質上的邏輯關係,但我想自己能明白所有和王伯熟識的人的感受--一個每年拿大把錢花在保健品和治病上的老人,怎麼會突然自殺。

我隻能沉默,什麼也不說或許對這些生活在陽光下的人們,是最好的保護。

可誰來保護我?我蛋疼地又想抱腦袋。

老房東義憤填膺地發表了整整半個小時對這樁自殺案的各種懷疑,然後邀請我明天跟他一起去派出所說明情況。為什麼要拖上我呢?因為我是個這樓裏唯一“有文化”的大學生,能幫著說得更清楚點……

當然,我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並拿出一個月的房租坦言自己想搬家,實在不想再住在這個接二連三死人的地方了。

老房東徹底啞然,抖著嘴唇出說不出啥話的表情讓我不忍直視,趕緊落荒而逃。

雖然有點殘忍,但我相信自己立馬快刀斬亂麻,絕對比去報一個立不了案的警要重要得多。

我憋足氣,奔回自己的窩就直接在Q上給薄途留了言,表示我不想跟他再聊這事了,也不想找那張見鬼的“陰租箋”--哥亂了,哥慫了,哥要逃走了。

怎麼,怕死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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