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這個?”我連忙把手機裏的圖片翻出來給他們看。
兩人麵色一變,同聲道:“你也知道?”
看來王老伯求助的不隻是一個人,而且每個人都對他那封信印象深刻。可惜老房東和這位中年阿姨明顯不是經常上網的人,更不懂怎麼利用網絡來求助答案,估計也沒有給王老伯什麼有用的建議。
而我得到答案了,卻沒有意料到後果。
所以麵對這兩個人,我隻能對真相持續保持沉默。
“王老伯他給我看過,但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我心虛地喃喃,“這封信……有問題嗎?”
老房東有些猶豫地回:“不知道,隻是小張出事的那天夜裏,老王拿著那信來找過我,說他覺得圖有問題,他說……他看著覺得害怕。”
王女士也連忙點頭:“我爸出事的下午,就是他去配藥之前也來找過我,給我看了信也說了同樣的問題,不過我勸他可能是人家的惡作劇,”她按了按眼角溢出的淚,哽咽一下繼續說,“我爸有點多疑,再加上樓上租客那種死法,我覺得他有點情緒不穩,當時隻是按常理安慰了他,哪知道會……嗚!”
“我當時也覺得他可能有點精神壓力,就說信明顯是惡作劇,別理算了。”老房東感慨著。
“那你們……都覺得信有問題?”我遲疑地問。
“不是,我就想知道是誰給一個可憐的生病老人弄出這種惡作劇的,我要告他!”王女士狠狠地敲著手裏的信紮,臉色脹得紅了又白。
她的憤怒是人之常情,但我依舊什麼真相也不能說,隻能悶悶地告別他倆,繼續覓食之旅。
可惜真到沙縣小吃的店門口,聞著香噴噴的食物氣息卻胃口全無,隻覺得心口悶得喘不過氣來。
逃避,到底能解決什麼事情?至少能明哲保身,慫蛋活千年!
我咬咬牙拍拍胸膛,昂首闊步地跨進店內,一口氣叫了兩盒蒸餃大碗拌麵一隻大雞腿,呼哧呼哧地開始風卷殘雲。
給我端飯的小廚哥坐在櫃台後笑得不懷好意:“喲嗬,小陸子,幾天不見怎麼跟餓死鬼似的,女朋友不發你吃飯錢啦?”
雖然現在我聽不得“鬼”字,但嘴裏塞著雞腿沒空拿話堵他。小區裏這家沙縣已經光顧了好幾年,看著他們來來去去換了好幾個整菜的,這個新來才三個多月,把菜鹵得比較清淡,最合我口味。
可能年紀相近,咱倆不久就搭上話了,他常念叨最近交到的女朋友還算穩定,正打算認真攢點錢過日子,準備在這小區裏買個小套啥的,畢竟兩人都在這附近工作。而我作為一個拒絕被他虐的單身狗,從來見他一說起任何有關秀恩愛秀生活規劃的話題,就直接拿白眼彈他。
“我女友送給我一個大錢包哦,還在裏麵放了五百塊,讓我隨便用。”這貨得意洋洋地從一旁的擱板上舉起隻半新不舊的,但看著皮質很好的老式男用拉鏈包,晃了又晃。
我瞅了瞅那隻難看的錢包,真想噴他一臉翔。
正是吃飯時間,店裏一會兒就人滿為患,他總算沒時間虐狗了,開著火煲湯炒麵煮麵下餛飩,熱火朝天地在忙碌中奔向他幸福快樂的小康前途。我瞧著那紅紅火火的小身板,就酸得跟吃了幾瓶桌上的老陳醋似的。
想想這幾年漂的,哥這個時髦光鮮的互聯網專業人士其實比那工地上摳腳搬磚的好不了多少,業不分貴賤真是踏實就好。
邊想邊沾醋,一連幹掉兩大盒蒸餃,當我正想豪氣萬丈地拍桌讓小二上第三盒時。
一陣炙人的熱浪從背後蜂湧過來,掀得後背火辣辣地痛,還夾雜著一股股強烈的焦臭氣味。
啊啊啊--
一記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後,驚叫聲、吼叫聲、呼救聲跟著狂湧進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