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奇怪的壓迫感一瞬間就消失了,秦禪握著方向盤微微喘氣,他回頭看著後排歪成一團的眾人,眼中還留有一絲驚慌:“抱歉抱歉,前麵突然覺得…有種很恐怖的…會長你沒事吧?”

杜雷搖頭,伸出一隻手把秦黎扶正。

“嘶——有事的是我好不好,就知道關心你家老大,受創的是我誒!搞什麼啊,我解了安全帶你還來急刹,是怎樣?聞思源攔你車了?”路明非捂著腦袋鑽出來,“尊老愛幼懂不懂!身為師兄的我一定要好好教育你們!說!為什麼急刹!”

芬格爾也滿臉凶悍的插嘴:“坦白從嚴!抗拒從寬!”

路明非一撇嘴:“師兄你確定你那句話沒有邏輯問題?”

高中生四人組默默交換了眼神。杜雷皺眉,秦禪秦黎和趙書華都是C級血統,自己是A級,前麵那種壓迫明顯讓他們恐懼了,自己也是有種強烈的感覺,可是這兩個家夥好像沒有察覺那種壓迫?芬格爾雖說現在是G級,但他的血統和自己一樣是A級,他前麵的尖叫明顯是因為急刹,似乎對那股威壓也沒什麼反應,路明非這個詭異的S級,根本就是無視了那種威壓。

說起來,青少年基本都有一種普遍的隱藏性中二病,總覺得自己所處的年紀、自己身邊的這群人是最頂尖最極品的。中學時代鄙夷小學生幼稚,鄙視高中生頹廢。高中時代鄙視中學生中二,鄙視大學生無為。

所以當接觸到這兩位師兄的時候,杜雷內心深處是帶著幾分高高在上的感覺的。

他是預備學院分校的學生會長,他未來注定是精英。

他堅信長江後浪推前浪,他們這些新鮮血液注定會成為學院的主宰。

所以即便是麵對S級的路明非和校園傳奇芬格爾,杜雷還是帶著一份潛藏的優越感和自信,他堅信自己的團隊會讓這些墮落懶散的大學生吃驚,他們是新一代的主人,他們有熱情和實力。

這似乎是青年人骨子裏的自信,總覺得自己這個朋友圈是最牛逼最歡樂最獨一無二的,說起來的時候都是挺直了腰板,帶著看是鄙夷的語氣說著那些二逼的事,明明覺得很驕傲卻故意用平淡的語氣,擺出一副老江湖的姿態。

大家都為自己的青春驕傲。

可他似乎想錯了。

可他似乎想錯了,這兩個卡塞爾的奇葩之星的確有過人的地方!

杜雷緩緩開口:“沒什麼,前麵有隻狗躥過去了。”

秦禪瞪大了眼睛,擺明了睜眼說瞎話!高架上你給我找隻狗出來看看!

“秦禪,快點開起來吧,後麵的車喇叭吵死了。”杜雷挖了挖耳朵,秦禪眼神怪怪的看了他一眼。秦黎和趙書華麵麵相覷,秦黎把電腦那給了路明非。

對於杜雷荒誕的解釋路明非居然也沒有質疑,他完全被電腦上的內容吸引過去了。

“喂,你們零師姐有消息了,她發了路名和門牌號,咱們趕快過去找她吧。”路明非回頭看著杜雷。

杜雷皺眉:“可是…我們這是要去救分院的一個學生。你也看到了,她的情況很危險。”

路明非瞪大眼睛:“喂,你們的優先任務不是協助我們嗎?”路明非橫眉豎眼,“你師兄我說,先去找你零師姐!”

杜雷冷冷抬眼:“方向盤在我的人手裏,武器也在我的人手裏。路師兄你雖是總指揮,但我相信你和我同時下令,這個小組還是會聽我指揮。”

“你你你你!你這是要謀反!叛變!”路明非活像一個不知不覺被丞相架空了兵權的皇帝老狗,除了暴跳如雷全無他法。

杜雷死盯著路明非的眼:“在你眼裏,零師姐是你的同窗好友,那那個被抓走的學生就不是了麼?同樣都是危險的情況,零師姐血統優異有自保能力,這邊被抓走的人是個隻有研究型言靈的笨蛋!按照法律規定她還是個未成年!她現在就跟綁架她的歹徒在同一屋簷下,你覺得目睹了那些事情他們還會給她活路麼?!”

路明非張口結舌,隨即氣勢有些弱了,杜雷的話語裏藏著憤怒和焦慮,他很認真,說的話也有些道理。

路明非有些慫,說起來,杜雷跟愷撒同為學生會會長,那種身為老大的護崽心理還真是挺像的。可是…零…

杜雷心裏也有點緊張,雖說秦黎他們都是他的人,可是無視任務有限等級回去肯定會被罰,若是跟這個S級的奇葩結了怨,以後在卡塞爾本部也不好過。除非…路明非被他完全說服!杜雷咬牙,決定揭底牌!

杜雷深吸一口氣:“我知道…這樣不合程序和規定,也是幼稚任性至極。但是…我希望師兄你能理解…被綁的那個女孩,是我的未婚妻。”

“吱——”尖銳的急刹車,秦禪秦黎和趙書華一臉活見鬼的表情:“會長你和…張圓圓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