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不該出賣自己的身體呀!”老人說著,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就算結果如你說的那樣,那也是我的命數!是我的命,不是你的!你的路還很長,傻孩子,為了我這個一隻半腳已然踏進棺材的人,斷送自己一輩子的幸福,你問問自己的心,值得嗎?”
冷知搖頭,眼淚流個不停,“姥姥,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那是哪樣?你還不嫌丟人?全醫院幾百雙、幾千雙眼睛盯著你,流言蜚語,你還不害臊?”
顧天擎從收到夏家母女來醫院消息的時候,他已經不做停留的往醫院趕來,路上稍微一塞車,結果就成了現在這樣。
其實他來了好一會兒,祖孫倆的談話他在門外聽的清楚。
他默不作聲,等到該出場的時候,便敲了敲房門,走了進去。
祖孫倆都聽到了敲門聲,目光齊齊向外看去,冷知沒想到顧天擎回來,含淚的眸子愣了愣。
顧天擎將手裏的果籃擱在一邊,極自然的將冷知納入自己的懷中,一邊擦著她臉上的淚,一邊蹙著眉問:“這是怎麼了?”
冷知僵硬的任顧天擎抱著,她明白他的用意,為了姥姥,也隻得搖搖頭,陪他做場戲。
對於顧天擎來說,這一出是戲,亦不是。
他輕輕鬆開冷知,走到老人家麵前,笑道:“阿婆這是不給天擎麵子,要走呢?”
顧天擎是新加坡人,婆婆是他們那裏的地方言。
老人家從顧天擎進來就在觀摩著他,現在他將矛頭指向她這邊,她便挑明道:“小夥子,你這聲阿婆,我受不起,既然今天你來了,我便把話說清楚,你跟冷知從今天開始斷絕往來,請你以為別再來找我們冷知!”
顧天擎不在意的笑了笑,“夏家母女的脾性您比我清楚,真如她們所說,您覺得我會來看在一個情、婦家裏的家長嗎?”
他其實是個內斂的人,好聽的話不會說,道理還是會講的,“再說,您是冷知祖母,您應該比我更清楚冷知的為人才是。”
老人家聽了,上下打量了一番顧天擎,冷哼一聲:“我瞧你小子也不是個善碴,這前前後後不過一小時,你消息倒是靈通的很。”
即使是這樣說著,老人家還是躺回了床上。
冷知心下一鬆,顧天擎沉穩淡漠的聲音再次響起:“您不信可以側麵打聽打聽夏老爺子,前幾天我不知您的存在,還去夏家給老爺子提親了。”
“打聽他還不如相信你,別跟我提那個人,不是個東西!”老人說著,看了眼站在那裏不敢亂動的外孫女,朝她招了招手。
冷知碎步走到病床邊緣坐下,老人撫著被她砸青了的額頭,歎了口氣,“疼不疼?”
冷知搖了搖頭,“姥姥,吃點飯休息會兒,養足了精神準備下午的手術。”
“不吃了!”老人似乎是累了,揉揉眉心,閉上了眼,“我累了,你們有什麼話出去說吧,我休息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