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魏府(3 / 3)

魏知福說,好啊。

茶娘又要說,可是她的嘴巴已經被魏知福的嘴巴堵住了。

最近一個月魏知福在鞏固他的統治力,他將魏府的管家換成了他的親信張博藝。張博藝是魏家莊人,他父親最得力的手下。張博藝雖然是一個粗人,可是他很實在,對於魏知福的話他能夠言聽計從,這令魏知福很滿意。

早上的時候張博藝來到魏知福的書房,他說,昨天我查過賬房,魏文靜給我們留下的銀兩有很多都莫名失蹤了。

魏知福說,這些銀兩是誰賬目下的?

張博藝說,魏知音和魏文正賬目下的銀兩總計有六成失蹤了,而魏知禮則有二成。

魏知福說,魏知禮死後,他賬目下有一部分銀兩拿來慰問跟他死去的弟兄家屬了,這一部分我知道。

張博藝說,莫名其妙消失的銀兩太多了,我們現在的生意已經受到了影響。

魏知福說,布店裏的銀兩拿出一些吧。

張博藝說,布店裏的資金原本就已經不夠了,周誌鵬走後你又給了他一些銀兩,現在沒有多餘的銀兩了。

魏知福說,那我們還有哪裏有多餘的銀兩?

張博藝說,我查過這兩年的賬單,魏家看似富強,其實已經入不敷出。諸項生意的盈利都在減少,而長工的俸祿、府上的花費以及官府的賄贈則在不斷增加,這樣算下來魏家的財產早晚會耗盡的,魏家的富裕不會支撐幾年的。

魏知福說,其實你看到的主要是最近的狀況。最近的魏家確實非常困難,由於械鬥和械鬥中的死亡,我們花費了很多銀兩。假如我們渡過了現在的窘境,那麼魏家會重新富強起來的。

張博藝說,魏知音和魏文正的手下有人已經開始起哄了,他們正在呼籲更多人離開這裏。

魏知福說,我早就知道了,這些人既然不支持我,我留他們幹什麼?

張博藝說,一下子走了那麼多人,我們要支付他們不少銀兩,這才是我們需要注意的。

魏知福說,這些人還給他們什麼銀兩,既然是自行離開的,我們便一文銀兩也不給。

張博藝說,那樣你就不怕他們砸了你的店鋪?

魏知福說,那你說怎麼辦?

張博藝說,我們可以下一個公告,告示長工們不準數人一同請辭。

魏知福說,好,那你去辦吧。

張博藝說,另外,我想說一下。

魏知福說,還有什麼?

張博藝說,我建議關閉布店,因為花在布店上的銀兩很多,可是收入一直非常少。

魏知福說,我知道,這都是周誌鵬經營的,現在我把布店的掌櫃交給魏知恩,我想不久就能改善現在的狀況。

張博藝說,可是魏知恩並不懂生意上的事情。

魏知福說,我以前也不懂,時間久了,見識多了,他自然就會懂。

張博藝說,那就這樣吧,我先走了。

張博藝走後,魏知恩便匆匆忙忙地來了。

魏知恩說,昨日有一個雁門幫的人來找我,他說魏知音欠了他債。

魏知福說,你沒有說魏知音已經死了嗎?

魏知恩說,我說了,可是他不信,他認為我這是跟他開玩笑。

魏知福說,那就別管他。

魏知恩說,我想不管他,可是他開口說,假如不按照欠條上的數目支付銀兩,他們便會上門來要。我知道他們是江湖上的人,所以有些擔心。

魏知福說,這些人就會說大話,你別理他們就可以了。

魏知恩說,我想不理好像不好,因為他們要的銀兩非常大。

魏知福說,他們要多少錢?

魏知恩說,一千兩。

魏知福說,一千兩?他們是瘋了嗎?我哪裏有那麼多錢!

魏知恩說,所以現在怎麼辦?

魏知福說,你問問他們魏知音叫他們做了什麼事情,他們要那麼多錢。

魏知恩說,好的。

魏知福已經真正成為了魏府的主人,現在各個店鋪的掌櫃都跟他彙報情況。他也知道現在店鋪的生意不好,而且很多長工對他不滿,可是他對此並不關心,因為這些小事不會影響到他的地位。

他已經是魏府的主人了,他已經是少有所成的人了。這是他最有福氣的時刻。

在晚上他可以隨意去女人的房間,沒有一個女人敢拒絕他的要求。他不止喜歡跟女人在床上纏綿,他也喜歡了解每一個女人的故事,這些濃妝淡抹、花枝招展的女人其實也有他們落魄的時候,他們也曾經吃不飽穿不暖,也曾經因為沒有化妝而受到冷落,因為沒有好看的衣服而暗自神傷,而當他們成為人妻的時候又討厭整日無事可做,哀怨自己的美麗沒有人誇獎,哀怨沒有男人來到自己的閨房。

所以魏知福走進這些**的房間都很受歡迎,隻有一個人女人不歡迎魏知福。

這個女人名叫白蓮。

魏知福每次經過白蓮房間的時候,他發現白蓮的房間總是沒有燈光。當他已經睡過其他女人以後,他終於來到了白蓮的屋子前。

他輕輕地敲了門,裏麵傳來女人的聲音,我已經睡了。

魏知福突然有些興奮,他早就期待看見這個女人的身體了。

魏知福又敲了敲門。

女人不耐煩地說,別敲了,是誰啊。

屋子裏點起了油燈,魏知福聽見女人慢騰騰地走下了床,拖著鞋子來給他開門。

當女人推開門的時候,魏知福一把將這個女人抱了起來,他從未感覺有這麼輕的身體,輕盈而弱小的身體讓他有些吃驚。

可是這個女人已經尖叫了起來,並且用拳頭砸他的後背。

魏知福命令說,別說話,別動。

魏知福放下這個女人,回頭把門關上。

白蓮看見魏知福很不高興,她甚至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魏知福說,你怎麼這樣子?難道是我嚇到你了。

白蓮說,你去別的姐妹們的房間吧。

白蓮說著就坐下了,一點也沒有在意魏知福。

自從魏知福來到魏府就沒有遇到這樣的待遇,一個**現在居然連男人也不要。魏知福有些不理解,他說,我都去過了,我今天隻想在這裏睡。

白蓮說,那你就睡在這裏吧,我去別的房間好嗎?

魏知福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說,那你不睡這裏?

白蓮說,既然你要睡這裏,那麼我就去姐妹的房間裏擠一擠。

魏知福說,你就這麼不喜歡我?

白蓮說,我來了月事。

魏知福說,你是讓我過幾天後再來?

白蓮說,也不是,你最好不要來了。

魏知福說,你要做一輩子**嗎?

白蓮說,做**有什麼不好。

魏知福說,你是沒有做過女人。

魏知福抓住白蓮的肩膀,便親她的嘴。

可是白蓮一直在躲避,魏知福根本親不到她。

魏知福說,你根本就沒有來月事,你就是不想讓我碰你。

白蓮說,你還是走吧,你有那麼多女人了,為什麼還來找我?

魏知福說,現在整個魏府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白蓮說,我不是你的,我現在還是魏文靜的小妾。

魏知福已經受夠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就是在挑戰他,就是要跟他作對。可是魏知福已經來了,難道他今天晚上要回到自己的房間嗎?他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所以魏知福居然脫掉了外衣,他說,不,你現在是我的。

白蓮沉默了一會,然後她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床邊,她看了看魏知福,說,你來吧。女人用一個享受的姿勢躺在了床上。

這個女人躺在床上的什麼美極了,她有一雙潔白光滑的大腿,有一雙挺拔突出的Ru房,還有一張委屈而堅強的臉。

魏知福被這個女人征服了,他走到床前,低頭看這個女人。可是女人一看見他便閉上了眼睛,像是等待死刑。這個女人並不算美,也許是因為她卸妝了。她的年齡不大,皮膚卻有點幹澀,嘴唇最為明顯,已經幹裂了。不過,這樣的嘴唇他也喜歡,他就是要親這個女人,當他的嘴接近女人的時候,女人驀然睜開眼,他們的眼睛相對。

那一刻有一萬種思緒出現在他的心頭,他想到自己卑微時的窘境,想到自己被先生毒打時的痛苦,想到被父親帶回家裏父親對他的失望……他突然自慚形穢,他知道假如一個人不喜歡,那麼即使你認為給了他快樂,他得到的也是痛苦。

他從房間裏跑了出去,像是一個失去父母的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