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媛發現自己什麼都看不見了。眼睛被什麼東西死死的蒙著,麵前一片黑暗,黑暗中還似乎透著一丁點的暗紅色。
她第一反應就是趕緊用手去扯掉蒙在自己眼睛上的東西,可是不管她怎麼用力,那東西就像是長在她腦袋上的一樣,無論如何都撕扯不掉。掙紮了一會後她放棄了。
試探的抬起了自己的手,像僵屍一樣筆直的伸在胸前,緩慢的移動著,可是走了兩步後她猛的一哆嗦,用手在身邊胡亂的揮舞著,卻再也不敢向前邁出一步。
楊媛的腦中充滿了恐懼。她從來沒有發現自己是如此的害怕黑暗,因為在黑暗中無法用眼睛觀察事物,就不知道前麵會有什麼危險等待著自己。
可能再往前邁出一步就會掉入深不見底的深淵,墜入一口不知道早已廢棄了多少年的枯井。也不知道腳邊會不會伺機蟄伏著凶猛的野獸,或者是長著密密麻麻腿的叫不出名字的蟲子。
楊媛顫巍巍的喊了一句,“你給我滾出來,別在這裝神弄鬼!”等了一會後沒人回答她,楊媛再次大喊了句“兵兵?”
這時終於有聲音回應她了,隻是那聲音有些怪,是一種咯咯的嬉笑聲,很細很尖。她感覺那聲音一會再她麵前,一會又跑到了她背後,根本分辨不清有多少人,也分辨不出笑聲的主人是男是女。唯一讓她分辨出的就是這笑聲很鬼祟!
另她更加恐懼的事情發生了,楊媛感覺自己的肩膀一涼。原來在黑暗中等待她的不是枯井,也不是蟲子,而是一雙手!
楊媛有些蒙了,她剛才明明用手胡亂的揮舞了半天,這附近什麼都沒有啊。怎麼可能會多出一雙手來?而且她根本沒有聽到走路聲,說明這雙手是似乎是憑空出現的。
冰涼的手從後麵輕輕的搭在她肩膀上,十根手指扣緊住肩胛骨。她感覺那指甲似乎穿破了她的衣服,直接碰到了自己的皮膚。
這雙手出奇的涼,正常人的手根本就不可能會是這個溫度,更像是一具的屍體的手。
她猛的打了一個寒顫,腦袋裏出現了一具看不清臉的屍體,這具屍體渾身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氣,渾身慘白慘白的,還長著青紫色的屍斑。
他的手和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模一樣的,一樣的溫度,一樣的大小,一樣有著長長的指甲。
他本來是躺在地上的,可是卻輕飄飄的飄了起來,飄到了自己的身後,那雙手也跟著身體飄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楊媛不敢動了,額頭上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汗珠從她的鬢角滑落到了下巴。
她被一股力道推著向前走。
她不敢反抗。
她害怕後麵根本就沒有人,隻有手。或者後麵那個人,就是自己腦中出現的飄在地麵上的屍體。楊媛現在連想都不敢想了。老老實實的挪動著步子。
咯咯的笑聲突然停止了,分不清男女的聲音在她耳旁哼起了兒歌“送瞎送瞎,送到南大壩,南大壩有石頭絆了腳趾頭。”
仿佛是順應著兒歌的節奏一樣,楊媛在這時真的就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踉踉蹌蹌的跌了好幾步。
“要風要雨?”
那雙手捏了一下楊媛的肩膀。
楊媛感到自己的身後好像是有什麼東西湊了過來,她猜那可能是一隻腦袋。
可是另她毛骨悚然的是,那個明明已經湊到了自己的耳邊,卻感受不到一點呼吸。
怪異的聲音再次在她的耳邊又響了,仿佛是親密的愛人在枕邊耳語。
一層層的雞皮疙瘩在楊媛的耳邊像病毒一樣擴散到了全身。
“你聽不清麼?我問你要風還是要雨?”
她本能的把頭縮了下去連忙說道“要風”
呼,一股冰冷的陰風吹在了楊媛的後勃頸上。咯咯的笑聲像蒲公英的種子,在房間裏四處飛散。“瞎子瞎子,過來來抓我們啊。”
她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這是一個遊戲,一個大家小時候都玩過的遊戲,叫摸瞎。
瞎子的眼睛要被蒙起來,一個人唱著送瞎的兒歌把瞎子送到房間的中間。其她人在房間裏藏起來,藏好後弄出各種聲音給瞎子提示。讓瞎子把藏在房間的人逐個找出來,不單要找出房間裏的人,還要準確的摸出來被抓到的人是誰,這樣遊戲才能結束。
不過即使這樣遊戲並沒有真的結束,也隻是另一個新遊戲的開始,因為被抓到的人就要再次當瞎子來抓房間裏的其她人。周而複始,仿佛是一個死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