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床友(2 / 2)

電梯動了,緩慢的向樓下運動著。

楊媛此時又高興又擔心,她高興的是肯定是王希按下了十四樓的按鈕,如果在十四樓開門的是王希的話自己就得救了,可他擔心王希真的是這個高個男人的對手麼,她害怕在電梯開門的一瞬間,這個男人會用匕首狠狠的刺向自己老公的腦袋。

在持續的煎熬中電梯終於停在了十四樓,可門開後走廊裏隻有幾堵冰冷的牆。

棺材一樣的電梯緩緩下降到了一樓,楊媛被一個男人用匕首頂著走出了單元門,向偏僻的樓後走去,小區的樓後是一個年久失修的花壇,裏麵長著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花壇邊停著一輛老舊的銀色麵包車,男人用繩子綁住了楊媛的手和腳,堵住了她的嘴,塞進麵包車的後備箱裏。

當背箱門關上的那一刻楊媛的所有被解救的希望也被關死了,她在狹窄的後備箱裏蜷縮著閉眼上了眼睛。

十多分鍾後麵包車開動了,在市區裏七拐八繞的行駛著,一開始楊媛還能聽見車外城市喧囂的聲音,可漸漸的她除了麵包車的機器聲就什麼都聽不到了,她的心變得冰涼,車似乎已經遠離了市區。

烏雲擋住了天空中所有能發光的東西,夜黑的嚇人。

許久之後銀色的麵包車停了。男人走出了駕駛室,打開了後備箱的門,把楊媛拽了出來,楊媛發現自己似乎被帶到了荒郊野外,周圍都是荒草,時不時傳來幾聲烏鴉的叫聲。擋在她前麵的是幾棟漆黑的建築,隻能看見高高低低的房子,卻看不到亮燈的窗戶。

男人像牽著寵物一樣牽著楊媛往前走,前麵是兩扇生鏽的鐵門,男人用鑰匙打開了鐵門中間的小門,兩個人一前一後鑽了進去。楊媛的嘴被堵的很死,支支吾吾的想說話。男人看了楊媛一眼,用嘶啞的聲音說:“你想知道這是哪麼?”

這是楊媛第一次聽見男人正常的說話聲,可這嘶啞的聲音卻是她第二次聽到,第一次聽到是在鬆北大劇場。他果然就是那個帶著麵具的魔術師。楊媛對著他點了點頭。

男人嘿嘿的笑了起來:“你連這時哪都不記得了麼?這是家啊,哈哈”說完他指了指最側麵的房子對楊媛說,你看那上麵可是有字的。

楊媛抬頭一看,側麵的建築果然有字,剛才進門的位置那幾個字被擋住了看不見,可現在依然看不全,她隻能看見兩個字,左邊的字被擋住了一半,她確信那是個賓字,右邊的字看的很清楚,是個館。

可她根本就不相信這是賓館,哪有賓館開在這種荒郊野外的,就算是賓館,怎麼可能都黑著燈。楊媛被男人帶到了一個大院裏,大院裏很整潔,鋪著草坪,周圍還有幾個大花壇和一些雕塑。她四處張望著,想尋找逃生的機會。

男人對這裏的地形很熟悉,轉了幾個彎後他把楊媛帶到了一排平房前,平房很長,可正麵卻看不到門,也沒有窗戶,隻是在很高的地方有幾個黑洞洞的磚孔,應該是通風的。

房身刷著白色的油漆,依然沒有亮燈。黑與白的對比顯得有些諷刺。男人打開了側麵的小門,把楊媛帶到一個鐵床前,對她說:“天不早了,躺下吧,今晚你睡這。”

說完他把楊媛抱到了鐵床上,用繩子把楊媛和鐵床綁在了一起,神神秘秘的貼著楊媛的耳朵說:“好好的睡覺,不要大吵大鬧,你的床友喜歡安靜。”

聽著腳步聲漸遠後楊媛艱難的轉了幾下頭,重新打量了一下房間,房間裏黑乎乎的,看不遠,隻能看見一排塑料門簾,

難道這裏還有別人麼?楊媛瘋狂的扭動著身體,嘴裏支支吾吾的大叫著,可房間裏一片死寂。

楊媛沒有放棄,她不停的掙紮著,不知過了過久,終於從繩子裏抽出了一隻手,那隻手臂已經被勒的發紫。她用那隻手解開了繩子,從鐵床上跳了下來,拽出了嘴裏破布,一陣幹嘔。楊媛往前走了幾步,掀開了塑料簾子,簾子後很遠的地方也有一張鐵床,鐵床上躺著一個人,正是男人所說的床友。

楊媛又往前走了幾步,床友看樣子睡的很死,白色的被子蒙住了臉,隻有兩隻腳露在外麵。她盯著那隻腳看了一會後整個腦袋都炸了。

那隻腳竟然是鐵青色的,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屍斑。這個床友根本就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屍體。

她的臉被嚇得煞白,想著進來時看見房子上的兩個字,突然想到這根本不是賓館,而是殯儀館。而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是。。。停屍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