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她可是以保鏢的身份下來的。
就在叁月暗自思量著關於高揚那裏的事情時,林宋接過了話題。
“騰翼前輩,我能不能問一下,外麵那些專門搶人頭顱的怪物,到底是什麼東西?”
整趟地下洞穴之旅,要說什麼東西留給林宋最深的印象,那就非那幾隻掛著學生們頭顱的怪物莫屬了,從頭到尾,林宋始終不知道它們到底是什麼東西,這種一無所知的鬱悶,一直憋在他心裏,讓他始終念念不忘。
可惜那騰翼也是搖搖頭,說到:“我不知道,我在這裏已經睡了太久了,外麵出現的那些魑魅魍魎,我也沒跟它們打過交道,實際上,我是在星河碎玉被偷走之後才驚醒的,如果不是感受到星河碎玉已經不在這裏,我恐怕還在沉睡之中。”
林宋失望的歎了口氣,一想到那幾個學生那血淋淋的頭顱,他就覺得腸胃一陣收縮。
雖然他在戰場上已經見慣了血腥,可是像這樣專門摘人頭顱的怪物,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玩意兒,太邪門了。
說到這裏,雙方終於發現彼此好像已經沒有什麼話題可以再聊了。
那騰翼也疲憊的闔上了眼睛,終於下達了逐客令。
“好了年輕人,你們該知道的東西,都已經知道了,現在你們可以走了。我很疲倦,就不送你們了,不過我希望你們以後最好還是別再來這個地方了,我不希望你們也和你們那些同伴一樣,把命給送在這裏。”
叁月猶豫了一下,問到:“那你呢,你以後準備怎麼辦?你真的要離開這裏去尋找那個星河碎玉嗎?”
“也許吧。”騰翼臉上的倦色已經毫不掩飾的顯露了出來:“不過我感覺到自己的大限已經快要到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那個時間,還是那句話,這件事,你們管不了,最好也不要去管,沒什麼其他事的話,你們就趕快走吧,我要再睡一覺……”
話音未落,它的鼻孔裏已經傳來了輕微的鼾聲。
叁月實在是無語了,這條蛇已經一覺睡了五六千年了,它居然還能睡得著,難道它上輩子是睡神投胎嗎?
然而林宋卻感受到了騰翼身上的一些異常,他輕輕走進騰翼,在它的鼻孔附近摸了摸。
“不對,它好像不行了。”林宋轉過頭來對叁月說到:“它的呼吸很微弱,而且有逐漸停止的趨勢,難道是它的大限已經到了?”
叁月見怪不怪的說到:“你又沒見過蛇冬眠,怎麼知道它是不是真的睡著了?總之別管了,我們還是快走吧,要是它醒過來還看到我們,說不定真的會生氣了。”
林宋搖搖頭道:“其實我感覺它沒有那麼嗜殺,你沒聽它說嗎,它常年和人類生活在一起,說不定連它自己都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人類的一員……”
“這些和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叁月不耐煩的說到:“這可惜這趟下來,什麼都沒撈到,還白白送了八條人命,等回到上麵,我都不知道怎麼開口跟高揚那個混蛋要錢,唉,這次真是虧大了!”
林宋終於也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小妞,簡直已經轉到錢眼兒裏去了。
兩人離開騰翼所在的冰窟,很快又回到了上方的迷宮之中。
這時寒潮果然已經過去了,叁月看看腕上的手表,才發現這時指針已經指向了早上五點。
她們進到這個洞裏,已經超過十八個小時了。
兩人臉上都露出了掩飾不住的倦意,尤其是叁月,她畢竟是女孩子,又不像林宋練過內勁,漸漸就感覺到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無奈之下,林宋隻得借了她半個肩膀,讓她靠著自己走路,兩人就這樣相互攙扶著,一步一步的在黑暗中摸索起來。
跌跌撞撞也不知走了多久,腳下突然一拌,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
林宋彎下腰去,仔細摸了兩下,一臉沉重的對叁月說到:“好像是孫教授的屍體。”
叁月一聽,也不知道哪兒來的精神,突然一下子蹦了起來,高興的說到:“好了好了,這下有交代了,我記得那個日月經輪就在孫教授的包裹裏,快看看,那東西還在不在?”
原來孫教授對這個日月經輪非常重視,盡管他自己的身體並不是很好,但在逃跑的時候,還是堅持由自己來帶著那個包裹,叁月記得很清楚,當時是她把那個包裹遞給孫教授的。
林宋又在孫教授的屍體旁邊摸索了一番,果然摸到一個脹鼓鼓的包裹。
“在這裏。”他說到:“我摸到了。”
叁月大喜,急忙一把接過那個包裹,也不嫌髒,摟在懷裏狠狠地親了一口。
但就在這個時候,前方的黑暗中突然傳來一個幽幽的歎氣聲。
“你們為什麼要拿走我的包裹?快把他還給我……”
兩人同時嚇了一大跳,差點兒連頭上的毛發都豎了起來。
不過好在叁月反應夠快,立刻摸出一張符咒甩了過去,那符咒在空中怦一聲炸開,射出一團火花,他們立刻看清了前方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