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曦澄一副看傻瓜的模樣瞧著他。沉默片刻,她微微勾勾嘴角,“當然也不排除你說的這種可能。不過,我還有幾個疑問。”
劉唐勳認真看著她,仔細聽她說著。
“假設他真是自殺,疑點有三個。第一,為什麼騰翔要選擇在琴房而不是自己的房間自殺?第二,他究竟是想讓人發現自己的屍體,還是不想讓人發現?第三,為什麼騰翔要在那麼靠近鋼琴的地方自殺?”
“呃——”劉唐勳撓撓鬢角,“老實說,除了第一個,後兩點我沒覺得有什麼可疑的。”
張曦澄翻了一記白眼,輕歎了口氣,“沒關係,我也沒指望你豬腦袋能全部理解。其實第一點和第二點可以說是同一問題。這棟房子中房間門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自動上鎖外部無法打開的,主要就是我們的客房門,需要手腕的這個條形碼才能打開。另一種是需要手動上鎖,如果不反鎖,無論是內部還是外部都可以打開的門,主要是設施型房間的門。琴房的門就是第二種。如果琴房的鑰匙在騰翔身上的話,那麼就有一個疑問,騰翔自殺時為什麼要反鎖房門呢?”
“因為他不想被——呃?”劉唐勳腦中猛一個激靈,“如果不想被人輕易發現,留在自己的房間自殺更方便。如果想被人發現,那琴房不應該是反鎖的,應該隻是被帶上而已。”
“嗯。”張曦澄點點頭,“你再試想一下,如果你要自殺,你會選擇一個寬敞一點的地方,還是幾乎就在鋼琴上方的位置?”
“或許他是靠鋼琴爬上去的,所以——”
“那樣的話,那架鋼琴太幹淨了,別說腳印一點灰塵都沒有怎麼可能?”張曦澄回想著方才在琴房見到的情況,“而且鋼琴旁邊有一把倒著的凳子,如果是爬那個的話,根本就沒必要選在鋼琴斜上方自殺。再者,騰翔身材高大,他拴的繩結也很長,致使上吊後雙腿自然下垂,腳尖是低於鋼琴頂蓋的。真正的上吊過程我是沒見過,不過應該很痛苦才對,如果掙紮的話,他的腳應該會踢到鋼琴頂蓋邊緣。而實際情況似乎並非如此,就像——”
“就像被什麼人借助鋼琴給拽了上去一樣?”
張曦澄一回頭,正見陳景楠微笑著站在身後。她回以笑容,但其中夾雜的卻是滿滿的嘲諷,“不愧是上一輪的第一名。”
“僥幸而已。”陳景楠扯扯嘴角,在附近找了張椅子坐下。“真正說起表現,還是你們的那個團隊比較厲害,可惜這次隻有你們兩人。”
張曦澄盯著陳景楠,“雖然你現在笑著,但其實很惱怒了吧?”
“哈哈,還好吧。”陳景楠無所謂的笑著。
“其實祁玲玲說的對劇本,是你今早說的這一輪的對策吧?知己知彼,雖然出現殺人劇本的概率增加,但是卻能更好的把控每個人的行為。”
陳景楠捂著嘴輕笑著,“嗬,確實如此,或許劇本上有什麼不得見人的秘密,但暴露出來總比被人殺掉的好。”
“你也認為我們中有人想要殺人嗎?”劉唐勳不解道。
陳景楠看向劉唐勳,莞爾笑道:“這一點我應該和張曦澄是一樣的。我們這群人雖說沒什麼仇怨,但也沒什麼基礎的信任感,畢竟都是經過了那場遊戲的。隻要有一點點利誘或者威逼,我認為,殺人是必然出現的。”
“但是怎麼說都——”劉唐勳急於辯駁。
“事實卻是,已經有人死了。”陳景楠平和笑著打斷了他的話,聲音中滿是威嚴,“一旦有人死,就等於開了先河。縱是我說成是自殺,但對劇本這件事已經成為不可能了。因為可能性的危害大家已經看到了。可能是自殺,可能是他殺,僅僅是兩個字,結果卻是天壤之別。”
“說什麼威逼利誘,為了這種事殺人?”劉唐勳有些不甘心,但他也覺得陳景楠說的有道理。
“這是OLOD的第三輪遊戲,前兩輪遊戲就結果而言並不明顯。但這一輪開局,他不就講了?人數銳減,什麼是銳減?我以為他應該已經布下了誘餌,殺人動機一定存在著。”陳景楠站起身,俯視著劉唐勳,“我們不是常講事不過三嗎?或許這輪遊戲結束我們就能看到真正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