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構成了騰翔殺某人的理由。”張曦澄勾著嘴角一笑,她看向何紅葵,“如果是騰翔反鎖上了娛樂室的門的話,那麼他這麼做的理由不就很明顯了嗎?”
何紅葵緊咬著指甲,默不作聲。龍勝冷哼一聲,“騰翔觸發了殺人劇本,所以他需要引目標出現。反鎖娛樂室的門能引出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你——何紅葵。”
何紅葵臉色瞬間變白,“不,騰翔昨晚是來找過我,說自己有東西忘在娛樂室,但是我發現自己丟了娛樂室的鑰匙,所以我讓他明天再說。”
廣笛撇著嘴,質疑道:“但是小葵今天早上的表現,似乎是在我們檢查各個房間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鑰匙丟了的。”
“我——”何紅葵支支吾吾著,“我昨晚喝了酒,結果把這個事情給忘了。早上要用鑰匙的時候才想起來啊!總之,我的鑰匙就是在昨晚丟的!”
“是嗎?但是昨晚騰翔確實和其他人進入了娛樂室。”張曦澄說道,“騰翔利用娛樂室鎖上門這個理由引來了目標。目標用鑰匙打開房門,騰翔欲施謀殺卻被推到,後腦勺撞在了台球桌上。”
“啊,原來是台球桌造成的呢!”陸斟用茶勺敲得茶杯叮叮作響。
“然後凶手用騰翔拿來殺自己的金屬琴弦勒死了他,並且清理了台球桌上的血跡。但是這時候,凶手卻發現騰翔的疏忽,這致使他不得不把騰翔搬回琴房或者騰翔的房間,從而來布置自殺現場。”
“騰翔的疏忽?”
“沒錯。”劉唐勳點頭解釋道,“本來騰翔想要把凶手引到娛樂室,殺死拿有鑰匙的凶手,並在娛樂室偽裝成自殺,然後騰翔自密道回到琴房,從而使娛樂室成為一個和如今琴房一模一樣的密室。但騰翔可能是因為酒未清醒或者臨時起殺意,他拿了琴房的琴弦去殺目標,而忽略了在娛樂室偽裝自殺的話,應該用娛樂室的繩索之類的殺死目標。反而凶手注意到了這一點,如果騰翔從琴房拿了琴弦到娛樂室自殺,看起來並不自然。所以凶手決定把騰翔移動到琴房或者騰翔的房間。
“其實,如果能把騰翔抬到他自己的房間偽裝自殺是最好的,因為客房門可以自動上鎖。但偏偏,龍勝在二樓休息廳睡覺,凶手無法冒這個險。所以選擇了同在二樓右翼的琴房。”
張曦澄接著說道:“接下來的偽裝就很簡單了,因為凶手身材並不像騰翔那般高大,所以他需要先爬到三角鋼琴上,再將騰翔掛在係好琴弦繩索上。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騰翔上吊的位置才會離鋼琴那麼近。”
萬科咂著嘴,“所以說,最後凶手通過密道,再次回到娛樂室,反鎖了娛樂室的門。這樣的話最後持有娛樂室鑰匙的人一定就是殺人者了!所以就是雲連傑啊!”
雲連傑一聲鄙夷哼笑,“是最初持有鑰匙的人才是凶手,因為那個才是騰翔的目標。殺完人,鑰匙扔到其他地方,就可以栽贓嫁禍了!”
何紅葵怒目直視,“我說了,鑰匙在娛樂室散會後就丟了!當時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嫌疑!”
萬科聞言一惱,“但現在顯示鑰匙就在雲連傑那裏,哼,什麼時候栽贓給他,他也說不清楚,所以雲連傑就是凶手吧!”
“萬科!”雲連傑也怒目圓睜,“顯示的是在我身上,但我根本就沒見過娛樂室的鑰匙!”
劉正陽嚷嚷道:“那你怎麼不敢讓我們搜身!”
“我——”
“閉嘴!”龍勝一聲大吼,“喂,你們兩個不是有證據了嗎?”他翹著二郎腿倚在椅子上,側頭看著劉唐勳、張曦澄二人。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們。
劉唐勳沉吟片刻,“如果你願意自己承認的話,現在還有機會。”此言雖出,但一室寂然。
“喂,有證據就不要掖著了!”祁玲玲催促道。
劉唐勳垂下頭,“現在壁爐前的躺椅上,剩下的是黑色夾克,這個就是證據。”
“什麼意思?”
“雲連傑昨晚不但叫醒了龍勝,還把自己的棕色夾克給了他。凶手見到龍勝在沙發上睡覺,所以把鑰匙放進了龍勝蓋著的夾克的口袋裏,但沒想到,那件夾克其實是雲連傑的。這也是為什麼雲連英查出鑰匙持有人是雲連傑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萬科、劉正陽等人恍悟,“不過,躺椅上的黑色夾克怎麼能證明誰是凶手呢?”
“凶手以為棕色夾克是龍勝的,這也是剛才的投票中,龍勝得到一票的原因。龍勝今天一早就將棕色夾克還給了雲連傑,早上的時候他在壁爐前躺椅上睡覺,蓋著的是自己的黑色夾克。而在我們這些人中,會認為棕色夾克是龍勝的,隻有昨晚2點到3點到過二樓休息廳的人。”劉唐勳看向何紅葵,“剛才拿棕色夾克給龍勝蓋上的,就是你吧?”
何紅葵猛咬著指甲,一股鹹腥的味道逐漸在嘴裏散開。許久,她輕聲說道:“騰翔才是第一個凶手,隻不過他是未遂,而我是既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