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殺？你們怎麼能這麼肯定？”
就在萬科之死初現端倪之時，雲連傑和馬明飛、劉正陽三人也來到了陳列室。
“呃，要我說，我真不願意來這裏。”劉正陽黑著臉，一旁的馬明飛卻隻是繃緊了臉上的肌肉。“就憑這個裝有柿子汁的碎片能知道誰是凶手？”
“這些並不是決定性的證據。”劉唐勳說道，“我們現在得出的結果也隻是，萬科很可能是在死後才被機關打中的。”
“就憑血跡？”劉正陽有點不敢相信，“嗬，不是我說其他的，如果你們是警察講這些也就算了，但你們不是。我又沒見過真正的血跡推斷，所以——”
“還有些很明顯的漏洞。”張曦澄雙臂抱胸，冷淡道，“依照我們最初的推斷，萬科觸發機關是因為他打碎了展櫃玻璃。也就是說，在展櫃玻璃碎後，警報器以及防盜措施啟動，從牆麵射出機關將萬科釘在了這麵牆上。”
“嗯，這個推斷不對嗎？”馬明飛問道。
“其實這裏麵我們犯了一個重大的錯誤。”張曦澄微微皺起秀眉，“當我們發現屍體的時候，因為實在太過血腥，我們竟然都忘了確認屍體的溫度。其實在那個時候如果我們做了這一步，就不會被什麼機關誤殺所迷惑。”
雲連傑問道：“是因為如果當時屍體還溫熱，就證明是是剛死不久嗎？”見到張曦澄點頭，他有些苦笑，“不過這也沒辦法吧！畢竟我們都不是專業的，而且當時大家都被嚇到了，所以才會這樣。”
張曦澄微微頷首，“不過還是有能讓笨蛋簡單易懂的證據留下的。”
“笨蛋？指我嗎？”劉正陽指指自己的鼻子。
“按我們最初的推斷，萬科先打碎了展櫃玻璃，再被機關打中，按道理說，他身上噴濺出的血應該大部分留在地上這些碎玻璃的上麵。”張曦澄指著有大量碎玻璃散落的那個位置，“但實際上我們能看到，這些玻璃更多沾有血跡的是下麵。這也就是說——”
馬明飛低聲道：“是地上先有了血跡，玻璃碎後掉落在地麵上沾到的。”
“沒錯。所以至少一件事可以肯定，展櫃玻璃被打碎之前，萬科就已經受了相當重的外傷，導致了大量出血。”張曦澄轉身走到萬科屍體前，指著他身上的十數根投槍，“再來看這些投槍，不覺得奇怪的地方嗎？”
雲連傑竭力控製住視線，讓目光隻凝聚在投槍上，繼而忽視萬科那被紮得鮮血滿布的身體，“呃，好像有根投槍上沾的血比較多？是我的錯覺嗎？它似乎比其它的投槍長？”
劉唐勳嚴肅地點著頭，手指向其中一柄投槍，“嗯，我們懷疑這柄投槍是造成萬科動脈破損，大量失血的主要凶器。我們假設有人用這柄投槍刺中萬科，瞬間血液噴出使投槍柄部沾上了大量血液。但是其他的投槍柄部血液很少，有的甚至都沒有。這或許是因為這些投槍是在萬科死後刺入，血液停止流動，傷口收縮迅速。”
“呃，等一下，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雲連傑腦中靈光一閃，“如果你們推斷的是對的，那我們豈不是很容易就找到凶手了？”
“很容易嗎？我怎麼沒看出來？”劉正陽隻覺得雲連傑異想天開。
雲連傑看到劉正陽就覺得“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這句話說的沒錯，“咳，這不是很明顯嗎？如果真是有人拿投槍刺傷甚至是刺死萬科。他的血濺到槍柄上這麼多，怎麼可能沒有濺到凶手身上？”
“啊！”劉正陽恍然大悟，“所以我們看誰身上有血！或者誰衣服上有血！啊，但是剛才不是見了，沒有人身上有血啊？”
張曦澄略微挑起眉，“其實我們不妨換一種思維。如果你是凶手——”她手指向劉正陽，“身上染了一身血的情況下你會怎麼處理？啊，當然還有一種情況，你是有備而來的殺人，所以穿了某種特殊的外套，就像是雨衣之類的，殺了人之後，你會把沾有血外套怎麼處理掉呢？好了，計時30秒請作答！”
“欸，我？”被突然點名的劉正陽完全反應不及，一通抓耳撓腮後，他拍著腦袋道，“我也不曉得啊！怎麼做啊！怎麼做！”
“哼，一看就知道是不能智能犯罪的人。”雲連傑一聲哼笑，“不管凶手有沒有做準備，處理血衣絕對是必須要有的步驟。另外凶手如果稍微謹慎一點，應該也會到合適的地方做一下基本的儀容整理才對，萬一血濺到身上他不知道，那不得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