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人冷冷的開口說:“疏影姑娘果然好氣魄,既不哭鬧也不反抗。果然是宇文清培養出來的利器,不愧為宇文清手下第一號女臥底。”
“嗬嗬,既然能把我囚禁起來,對我施了這麼大的懲罰,那就說明你們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既然如此還不如少逞口舌之快。如果我貪圖一時痛快,那麼恐怕現在身上已經招致火烙了吧。”疏影笑著說。
麵具人伸出修袍中的手啪啪的拍了兩下。接著開口到:“疏影姑娘既然進得了這個牢中那麼說明你也不再能走得出去。反正你也是將死之人,我就不怕把我們的事情告訴你,因為你也沒機會去給宇文清告密了。我就是在背後指使史眸遠的那個人,可是,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我的麵龐了吧,嗬嗬,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指使史眸遠麼?”
疏影抬起眸子,點了點頭。
“哈哈,你真是太可愛了,怪不得史眸遠喜歡你,哈哈!”麵具人笑著說,“可是我不想告訴你。”聲音忽然變的冷清了。
疏影愣愣的看著對麵的麵具人,渾身起了一片雞皮疙瘩,自她長這麼大,她第一次如此緊張和害怕。
“還有一件事疏影姑娘可能不知道,我啊,替姑娘解決了一件大事。”
“什麼大事能值得勞您大駕?”疏影詫異道。
“就是那隻會隱身的青眼狐狸呀,我把它從姑娘的身後解決掉了。它不會再替姑娘給宇文清報信了,嗬嗬嗬嗬。”麵具人發出陰惻惻的笑聲,疏影覺得毛骨悚然。
然後麵具人突然的對著疏影出手,他尖銳的指甲勾進疏影的喉中,將疏影的咽喉骨生生的摳了下來。疏影還來不及嘶喊就斷了氣息。
麵具人從懷裏掏出一方幹淨的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跡,隻是專心致誌的擦著手指,也不去看背後的史眸遠。史眸遠定是沒見過這樣血淋淋的場麵,竟然嚇得尿了褲子。麵具人將手帕丟在地上,重重的哼了一聲便飄然離去,隻留下呆掉的史眸遠和一屋子難聞的氣息。
宇文溫初對這情況也被搞得焦頭爛額,脾氣有一點不受控製:“要救出離月,我們就隻能忍受,這已經是最好的處理了,我們隻能選擇接受了!”“宇文離月是你的妹妹,我們都是為了她才這樣,你憑什麼和我們發什麼火!”
金若水寒對這樣的待遇最先表示不滿。
風非然揚了揚眉毛,看著暴怒的金若水寒:“小丫頭,我看你平時也不是這樣的,挺沉穩的一個姑娘,怎麼一遇到我們家靈天就這麼激動?要不要讓哥哥我猜猜?”“一邊去。”
金若水寒的脾氣瞬間扁了下去,嬌紅著臉,“你們不能這麼欺負靈天,我們需要一個好辦法。”
“如此之龐大的妖魔,我想應該就會是起靈河第一道關卡,百軀鎮河獸,有了它的存在,整個起靈河就會處在長期不被打擾狀態。它的特點應該是可以無限碾壓和斬斷,但是生命不會就此間斷。”風靈四少中對這類知識最豐富的宇文溫初細致的猜測道。
“早幹什麼去了,害得靈天一個人堅持了這麼久。”
金若水寒的又一次抱怨,引得其他的幾個人紛紛投入懷疑的目光,帝雲天支撐在中間,自然沒有心思理會這些事情。“我們重新拍一下陣型,這類妖獸應該不會擁有太大的攻擊力,我們單純的防禦還不如硬碰硬。”
林吟風和風非然交換了一下眼色,都點點頭附和到:“理論上是沒錯的,我們與其這樣死守消耗能力,還不如換一個戰術拚一拚。溫初,什麼都不要說了,你的能力我們信的過,你直接安排布署好了。”百軀鎮河獸就像是橡皮糖一樣黏人,幾乎不攻擊,隻是力量壓製。
這也是為什麼屬性不能對它進行有效防禦和進攻的原因。
因為這個家夥經過長久的進化,已經沒有了屬性,隻剩下滿滿的力氣等待著發泄。而他們因為不了解情況,也就中了布置這個局的人的詭計,耽誤了時間做了太多無謂的努力罷了。“哼!我就說你的計策有問題嘛,你還一直不肯相信,非要讓靈天費力成這個樣子,才肯承認,真的好過分。”金若水寒不依不饒的說著。“咳。”宇文溫初不是小心眼的人,早就在他們中間看出了什麼,於是也就不多回答,尊重這愛情的力量好啦,誰讓自己沒愛過。
“你們一個戀愛細胞發達,一個死榆木腦袋,還是不要再鬧脾氣了,先想想我們應該怎麼辦,我們是要統一行事才好啊。”
帝雲天夾在中間,終於忍不住了,“你們像是沒事人一樣悠哉悠哉的吵架,有沒有考慮到我這個生存在底層的人。你們再吵,就等著給我燒香吧。”
“撲哧……”風非然忍住衝上來的笑意,“你們兩個榆木腦袋,怎麼還好意思說別人,既然都這樣了不撤還能怎麼樣?時間久了我們風靈四少的合作也能忘掉麼?”“水寒,靈天。”林吟風接過話茬,一麵掃清著自己麵前的妖怪,一麵分擔了帝雲天的防禦。
“你們的速度最慢,最不適合現在的戰局,我們先幫你們頂著,你先撤退。”帝雲天深知君子之交淡如水,沒有客氣,拉過金若水寒救逃了出去,順便報了一個感激的目光。“溫初,昊然。你們最適合這類戰鬥,所以你們第二批撤。不要管我了。”林吟風說。
“什麼!”正在沉於戰鬥的兩個人都震驚的看著林吟風,這才開始恢複思維,“你瘋了,留下你一個人怎麼可能全身而退,
隻有我們繼續戰鬥一起撤退才會有機會保全。你是腦子撞壞了吧。”這次是無論如何不能謙讓了,自己兄弟為了自己犧牲,這怎麼可以答應!
“都算了吧,昊然溫初,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做這些無怨無悔,我是為了我最愛的女子,臨死前還可以和自己的好兄弟一起戰鬥,這已經是我難以想象的幸福結局了。如果我的行為真的可以救出離月,可以讓你們其中的一位和她過著幸福的日子,我死而無憾了。”林吟風為了他們,把他們踢出了這個危險的地方,自己留在了裏麵,獨自麵對這危險。“我去,他怎麼能這麼不夠意思!這個傻子,等爺進去救他。”說完風非然就要往前麵衝。
宇文溫初一把攔住了將要衝出去的風非然,“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如果我是他我也會這樣做,如果不是沒有防備,我也會像你一樣堅守在裏麵,可是人生沒有那麼多如果,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就隻能再想最好的應對方法。不要衝動了,懂麼?”
“咕嚕嚕……咕嚕嚕……”一切沒有給他們太多反映的時間,巨大的怪物像是吃飽了,也像是受傷了,總之是回去了,半透明的身體裏包裹的正是掙紮中的林吟風。眾人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都沒有說話,良久,宇文溫初開口了。“吟風他一定會沒有事的。”
“一定會的!”金若水寒眼睛裏山滿了淚花,畢竟是因為自己的胡鬧,才會讓大家臨時改變陣型,可是如果不鬧,那自己最愛的帝雲天又會受到傷害。所以吟風,你一定要原諒我。
風非然嚴肅了下來,看著遠處,沉思著什麼。
入夜,所有人都沒有了往日的嬉鬧,曾經的日記仿佛沉睡了起來。所有人看著這沒有源頭和盡頭的起靈河,心裏滿滿的隨自己未來的迷茫。
通天的起靈河,要找到進入妖界的入口,一定會有很多艱難險阻,這樣的尋找,談何容易,才僅僅是今天的第一站,林吟風就在自己的麵前倒下,那未來又是多麼的茫遠。
“起來吧。”
宇文溫初最先恢複動力,一把拉起還在地上頹廢的風非然,“我和昊然先去探探虛實,你們在這裏等著。以那個怪物的實力,吟風應該還不會有生命危險,我們現在去看看,也好為日後的營救奠定基礎。”
“靈天不是在麼,怎麼不讓他去一定要讓我去?”風非然還在沉浸在想念宇文離月和懷念自己的好兄弟林吟風的情緒中,一動也不想動,於是懶得回複。
“誒!”金若水寒剛才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激動了一下,如今聽到了風非然不打算去找線索,又蔫了下來,“你不去怎麼讓靈天去,你不知道靈天還沒有恢複過來麼,你就是這麼當兄弟的麼?”
“咳。”帝雲天終於不再偷懶了,如果在偷懶下去,沒準會被金若水寒說成殘廢,如今他思念宇文離月,為了能夠早日找到他,好好的公平競爭,能多出一份力,自己的心也會更加的踏實。“你們兩個不用爭了,我去就好了。”
“你給我坐下。”金若水寒和風非然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口,“我們誰讓你去了。”
“我去就我去,你們兩個小情侶好好享受你們的浪漫時光,不要和我客氣。”風非然憤憤的丟下這句話,就大步跑向了宇文溫初,“真是不明白你們,那麼懶還來這裏做什麼。”
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也是一個偷懶狂人,隻是小聲念叨著,在金若水寒的灼灼目光下,漸漸的沒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