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丁誌成加入重案組以來,屢破大案。他是沈陽軍區某部特種大隊副營職轉業幹部,不僅擅長擒拿格鬥,在案情分析和痕跡檢驗方麵也是見解獨到,是沈北分局刑偵大隊大要案偵破方麵的重量級人物。
他仔細聽取了王明有關這個案件的所有陳述,將一些相關細節整理了一下,他在和王鳳鳴接觸前先找到了張揚,他簡單講述了自己的想法,他說:“張隊,這個案件的關鍵所在不再是玉璽的下落,也不是所謂的死靈術。事在人為,我認為金毓璋掌握著主要線索,他利用我們救人心切的心理進入昭陵地宮了解‘龍歸滄海’的真實情況,卻不是和金曉蘭一樣走‘仙門’,而是會同我們一同闖關,我認為是由於某種特殊原因,他暫時不便透露。金曉蘭本身是一個悲劇,她的情況也不容忽視。王鳳鳴尾隨金曉蘭進入北陵地宮查證所謂死靈術,我認為他還另有隱情。”
張揚一向頗為器重丁誌成的思辨和斷案能力,他完全讚同丁誌成的看法,他說:“你的推斷很有新意。也許玉璽的文物價值不可估量,但是其後的曆史真相以及其延續至今的謎題還在影響著今人的生活軌跡,甚至導致了人生悲劇,這是我們不願看到的。我們不是曆史學家,我們的先人為了某種目的千方百計掩蓋的真相或許永遠也無法完全還原或解讀。我們隻要保證不讓今人深受其害,按自己意願生活下去,就無愧於作為人民警察的職責。”丁誌成和張揚彙報了自己的初步判斷後驅車前往沈北區檔案館。
王鳳鳴一如既往地從事著檔案的管理工作,似乎喪子之痛逐漸遠離了他千瘡百孔的內心。區檔案館人手少,工作強度也不大。他總是身兼數職地集檔案館業務管理工作和特殊檔案歸檔整理於一身。他視檔案管理為自己的事業,不止是賴以生存的職業。他是一個理想化的人,越是疑難檔案在他的修複和歸整下,均恢複如初,煥發生機。
當他得知丁誌成來找他時,他還是略顯遲疑了一下,兒子宇生的麵容浮現在他的眼前,但他很快就恢複了常態。他將丁誌成讓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一聲不響地吸起了煙。丁誌成完全理解王鳳鳴的心情,自己的到來還是觸動了他敏感的神經。丁誌成和王鳳鳴寒喧了起來。
他環顧了一下王鳳鳴的辦公室,驀的發現東麵牆上掛著一幅品相較好的中國畫小品,畫風有些熟識。丁誌成走到近前,細細觀賞了一會兒。這是一幅不足兩平方尺的小品,但見畫麵上五朵牽牛花繞籬而上,紅花奪目,墨葉襲人,似在風中搖曳。且右上角有兩隻蜜蜂與之共舞,落款為“楓林亭老人”。蓋印為“阿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