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杲卿進入帥府,向安祿山行參拜之禮後說道:“安將軍西去為國除害,常山太守顏杲卿自當舉郡迎將軍。”安祿山走下帥位,親自扶起他說道:“顏太守年事已高,不用行此大禮。楊國忠軟禁皇上,皇上密令我進京護駕,捉拿叛臣。但是楊國忠的死黨在呂梁山阻擋大軍去路,隻有南下黃河,迂回潼關,進京勤王。”
顏杲卿說道:“楊國忠專權,天下皆知。元帥帶領軍隊,波瀾不驚向長安進軍,常山乃要衝之地,有我守衛,不會有事。元帥放心前去,捉到叛臣楊國忠之後,也在皇上麵前保薦一下杲卿。”
安祿山很高興,乃命人前去張羅筵席,要親自與顏杲卿把盞。安忠誌帶著顏杲卿和袁履謙去了酒樓。高尚對安祿山說道:“顏杲卿對唐玄宗忠心耿耿,不會完全聽從主公的,此人不可重用。”
安祿山說道:“顏杲卿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年齡雖然大一些,但處事公正,能力很強,為常山太守鎮守後方可行,畢竟老太守在撫慰人心方麵作用很大。”
嚴莊獻一計:“若能以其子為人質,帶在軍中,顏杲卿必不敢反叛主公,死心塌地的跟隨主公。。”安祿山說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那樣作顯得太小氣。如果利祿都吸引不了他,他兒子的生命怎能左右他呢?”沒有采納嚴莊的建議。
當即去了酒樓,對顏杲卿大加讚賞,又賜了許多金銀,但顏杲卿年事以高,不便升他的官。他執著顏杲卿的手說道:“顏太守為我討伐楊國忠立下大功勞,我無以為報,還請顏太守繼續執掌常山太守之印,為國盡忠。”
顏杲卿不敢推辭,喜笑顏開,收了金銀,重新領了太守印。但對身上的緋色官服甚為不滿,對安祿山沒有升他的官耿耿於懷。安祿山又對袁履謙說:“袁長史也可繼續任原來的職務,盡心協助顏太守安頓常山。”袁履謙領命謝過。
安祿山吩咐完畢,下人報:“筵席已經準備好了。”安祿山笑道:“顏太守年歲已高,又如此英雄,虎父無犬子,如今筵席已擺就,何不請顏太守的公子們都來赴宴,我倒很想看看顏太守公子們的英姿啊。”
顏杲卿思慮,這胡子已經對我有所懷疑,要拿人質了,這鴻門宴難吃,可又不得不吃。當即回道:“犬子都在長安讀書,皆是懦弱不堪之輩,哪入得了安將軍法眼。”安祿山神色不鬱,顏杲卿乃笑道:“對了,倒是有個不成器的兒子,喜歡舞槍弄棒,現在常山城中,若安將軍不棄,老夫就叫他隨安將軍一道進京誅亂,或許路上還可以幫點小忙。”
安祿山佯作欣喜:“顏太守有此英雄公子,何不早點告訴我?嚴莊,你叫人快快備馬,去請顏公子前來赴宴。”
嚴莊領命,怕顏杲卿耍花招,命何千年帶領精兵,親自望常山進發。不多時,便有探馬回報:“已經進軍常山,控製了常山城。”安祿山這才放心。酒宴已畢,顏杲卿與袁履謙自回常山。顏杲卿突然仰天長歎,袁履謙不解,對他說道:“大人如今保了太守之位,又卸去血光之災,為何憂悶。”
顏杲卿指著身上緋袍說道:“我為大唐太守,本有官製服飾,如今改換門庭,如何穿的還是這身衣服?”心中不服。袁履謙聽罷,已知其意,也歎息道:“我為大唐長史,怎可與穿這身衣服的太守共事。”二人相顧而笑,對沒有升官十分不滿,內心之中已經有了起兵抗擊安祿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