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乾真對儒鴻子的行為十分不滿,質問道:“看你年紀不小,武功不弱,應該是前輩高人,做事怎能如此任性?此人既然是君山水寨的寨主,又是你們的盟友,怎能隨隨便便的把他殺了呢?看來你們衡山派行事從來都不講規矩。”
這話很重,按常理,儒鴻子是要反駁的。但他技不如人,不敢張狂,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
浮雲子搶過話茬說道:“田大俠息怒,這位君山水寨寨主郭達俊是挑起這次事件的總根子,就是他為了要搶奪嶽陽碼頭的生意,和木排門三當家的內婊弟結了梁子。他害怕木排門,就請我們衡山派來支援,引起衡山派與木排門的爭端。現在他要推卸責任,把屎盆子往我們衡山派頭上扣,我師叔氣憤過度,失手將他殺了。田大俠說我們衡山派行事不講規矩,太重了。”
儒鴻子也找到了話題,走上前說道:“老道儒鴻子,是浮雲子的師叔,論年齡大你幾歲,論武功遠不及你。像郭達俊這樣的俏小之輩,老夫素來看不慣。他剛才偷襲田大俠,田大俠繞他不死,那是田大俠的仁慈。我儒鴻子向來疾惡如仇,田大俠認為我做錯了,可以懲罰我,我決不還手。隻要你放過衡山派,要殺要剮,我儒鴻子一人擔著。”
江湖上向來是弱肉強食,衡山派現在是俎上肉,任何反抗都是無用的。儒鴻子把所有的責任擔過來,願以一人之命,換取整個門派的安寧,這種精神是直得讚揚的。
方寶成走到田乾真身旁對儒鴻子說道:“以往的事情都過去了,現在也辯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要你們衡山派遵守承諾,退出君山水寨,從此不再來洞庭湖鬧事,我們可以既往不咎。隻是儒鴻子道長殺了君山水寨的寨主,君山水寨會不會放過你們,那是君山水寨的事。”
湯粟、吳宏等人看著張遷。張遷隻好硬著頭皮出來說道:“郭寨主心胸狹窄,能力平平,反複無常,本不是一寨之主的材料。加之他不遵守武林規矩,喜歡用暗器偷襲,他的右手就是在偷襲別人時被砍掉的。但他屢教不改,以至招來殺身之剮。君山水寨,人微言輕,在大俠麵前不敢奢談報仇,隻要你們放過我們,給我們一口飯吃,就心滿意足了。”
浮雲子說道:“既然如此,我們走吧。”帶著衡山派的人也不坐船,向官道走去,直接回衡山道觀。張遷趕緊追了上去,浮雲子問道:“你也要回山,這樣也很好,你資質不錯,回山後痛下苦功,將來會超過你師兄李明耀。”
張遷說道:“弟子不想回山,願意留在君山水寨。”浮雲子說道:“你想作君山水寨寨主,那不可能,方寶成勝你十倍。還有田乾真撐腰,楚文彬輔佐,你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們衡山派也不是他們的對手,留下何益。”
張遷說道:“弟子辦事不力,不知深淺,給本派添了許多麻煩,師父不責怪弟子,弟子也覺得麵目無光。因此,弟子要留下來,找正自己的位置,搏上一搏。”
儒鴻子說道:“你是君山水寨的副寨主,君山水寨就是你的家,還能到那裏去,當然要留下。”
張遷退了回來,湯粟、吳宏等人也準備離開。楚文彬說道:“君山水寨的朋友,請留下。”蔡熊抱起郭達俊的屍體,說道:“我們回去將寨主葬了,從此不敢冒犯徐家碼頭。”
方寶成說道:“不急,我們還有事情相商。張遷知道方寶成的用意,主動說道:“君山水寨,地盤雖小,位置十分重要,現在郭寨主已死,無人能管。我們請方大俠到君山水寨做寨主。有方大俠領導,君山水寨一定能發揚光大。”
胡春風從屋裏走出來說道:“張副寨主說的是大事,要坐下來慢慢商量,這樣吧,先將郭寨主的遺體收殮了,大家就在舍下一起商榷好了。”
胡春風在正廳開了五桌酒席,席間,田乾真問方寶成,怎麼不見王富高老前輩。方寶成就將皇甫惟雄帶方嵐去治病的事細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