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兆抽了口煙後,對溪望似乎少了一份戒心,笑道:“警官,你就別笑話我了,那些護士都是眼睛長在頭頂上,哪會看得起我這種幹髒活累活的看護。”
“別小看自己,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長處。”溪望輕拍對方的肩膀,隨即走出房間。
他一出來,蘭嬸便問他:“警官,現在該看我的房間了吧?”
他笑著搖頭:“不必了,我已經問完了,謝謝。”說罷便領著悅桐走向大門。
走到大門前,悅桐便兩眼放光地說:“現在該去買手袋了吧!”
“還早呢!”溪望微微笑著,回頭對眾人說,“打擾你們這麼久,真不好意思,現在麻煩何娟和楊兆跟我們回警局。”
“怎麼了,還沒問完嗎?你們有完沒完啊,我可沒時間跟你們跑來跑去。”何娟翹起雙手不耐煩地說。
“很抱歉,我並不是請你們回去協助調查,而是要拘捕你們。”溪望臉上仍掛著微笑,但手中卻拿著冰冷的手銬。
△八套話藝術
“你瘋了,那四個女人死了關我們屁事,我們又沒犯法,抓我們回去幹嗎?”楊兆衝溪望大吼。
溪望點了根煙悠然作答:“冷靜點,我沒說錦秀花園的命案跟你們有關。我之所以要拘捕你們,是因為你們合謀殺害張潮。”
“荒謬,張潮是我老公,我怎麼可能會害他!”何娟奮起反駁。
溪望悠悠地吐了口煙:“如果你們夫妻恩愛,你當然不可能謀害他。但是,如果他經常粗暴地對待你,而你心裏又有了別的男人?那就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你別含血噴人,什麼叫有了別的男人,我跟阿潮一起這麼久,從來沒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何娟越說越激動。
“是這樣嗎?那麼,我想先請楊先生回答一個問題。”溪望往楊兆的房間一指,又道,“楊先生,你床頭的避孕套是跟誰用的?”
“我剛才不是說了,跟對麵街口的鳳姐用的,三十塊就有交易。”楊兆理直氣壯地回答。
“好,很好。”溪望點了點頭,“我們先不論鳳姐會為客人準備避孕套,也不論你為何光顧三十元的鳳姐,卻要買單價近十元的進口避孕套。我隻想跟你說,三十元已經是去年的行情了,現在可不是這個價錢。你大概沒想到,對於這方麵的事情,警察往往會比嫖客更清楚。你至少有一年沒去光顧對麵街口的鳳姐,可是你那盒避孕套的生產日期是三個月前的,而且還用了一半。”
“我、我沒事拿來吹氣球不行麼?”楊兆的神色略顯慌張。
“行,隻要你願意。”溪望讓悅桐取出剛才在錦秀花園找到的塑料袋,向楊兆展示並問道,“你認得這個塑料袋嗎?我們剛才在錦秀花園找到的,大小剛好能裝進你那台機子……”
話沒說完,楊兆便作出反駁:“能裝進我的收音機又能證明什麼?這種收音機哪裏不能買到。”
溪望微微笑著:“我剛才隻是說機子,並沒有說收音機。”
楊兆聞言馬上就像個漏氣的氣球般,癱坐在椅子上。
“你到底在耍什麼花樣啊?”悅桐不解地問道。
“讓我告訴大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吧……”溪望悠然地向眾人講述他的推理——或許因為受不了丈夫的暴躁脾氣,或許因為經受不住楊兆勾引挑逗,何娟紅杏出牆跟楊兆發生了關係。雖然表麵上她十分討厭楊兆,但這隻不過是為了掩飾他們的奸情。
然而,紙包不住火,總有一天會東窗事發,所以他們一直想找個機會甩掉張潮。不過這事說起來不難,但做起來也不容易,畢竟離開張潮之後,他們便一無所有,而且脾氣火爆的張潮也不是容易對付的。而錦秀花園的命案,便是他們一直期待的機會。
我相信錦秀花園的命案跟他們無關,根據法醫的估計,四名死者的死亡時間是在茶餐廳第一次發現冥幣那天晚上。如果我的推斷沒錯,她們應該在叫外賣後不久便中毒身亡。
楊兆把外賣送去時,因為無人應門,但裏麵又燈火通明,而且門又沒上鎖,所以就自行走進去,發現客廳裏的四具屍體。或許,你們會認為他一定會被嚇個半死,但實際上他並沒有。因為曾經在醫院工作的原因,他接觸屍體的經曆肯定不少,所以發現屍體時充其量也就隻是有點吃驚而已。
他可能有想過報警,但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他想到一個可怕的計劃。他用手機給茶餐廳的何娟打電話,把心中的計劃告訴她,因為不時都有人打電話叫外賣,所以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