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賭徒的籌碼(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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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認識Y君和小琴是在一場斯諾克賭局上。那時候我剛下飛機,就被合作夥伴C君直接帶到台球房。

“來,我給你介紹下未來的合夥人,這是Y。你和他打一局,你要是贏了,留他還是不留他,你決定。你要是輸了,那他就是合夥人!”

我撐著睡眼,打量著我麵前這個白白淨淨梳著二分頭的微胖界男人,在他旁邊是個體積小他一半的姑娘。受他堆笑的麵孔影響,我居然忘記了13小時飛行的疲憊,開懷大笑了。對,這就是我記憶中第一次見到Y君和小琴的情景。如果說生意是一場賭博,那麼,這便是一場奇怪賭局的開始。

當晚,我勝了Y君。但是,我決定讓他成為合作夥伴。因為這小子雖然打得爛,卻每個球都打得有自信,打得果斷。一看就是那種認定了就出擊,死磕到底的類型。而他的準夫人,自始至終遠遠地坐在椅子上為他男人歡呼,一副我男人最棒的表情。這樣的組合,在我看來就是其利斷金的夫妻相,沒理由不擰在一塊的。

我們的合作被一場台球決定,多少帶著點年輕的任性。

落地三元裏,是我不曾料到的第二個驚訝。三元裏,一個有著抗英曆史的地方。如今成了廣州外來人口流動性最大的地方之一。我們這些南下的創業者,從這裏開始撐起了我們起步的家。

我們在三元裏合租的地兒不算小,但是老鼠、蟑螂橫行。走出門外,房子與房子間的距離,大概頂多半個人的身位。有時廚房燒菜,搞不好還會被對麵廚房的油水爆到臉上。那時,我是對Y君有無限佩服的,生怕他哪一天卡在過道裏,回不來或出不去。然而,他每天卻都安然進出,不得不說是種奇跡。

出門道,要三拐四拐的,才能到三元裏的牌坊。而我們的檔口和倉庫大概在這三公裏開外的地方。每天早晨,我們都一同出發,然後分別去檔口和倉庫。Y君和小琴是守檔的,我則是負責倉儲。

其實每個白天,我並不太了解這對夫妻是怎麼渡過的。原諒我TVB看得不多,除了普通打情罵俏的場景可以提供想像空間外,我能肆意地揣摩他們的情況大概也和我差不多。用五個字形同就是“忙得像條狗”。

記得有一次與他倆一起去超市采購。買這買那,添置一大堆貨。結果要AA付款前,小琴提議不如讓我再和她家男人打一場,誰輸誰買單。

“Y,小琴是生來坑你的吧,這明擺著要你埋單麼。”我賤笑。

“哎,哥留手啊。媳婦太不懂事了。”

我當時心想,一定是第一次太不懂得禮讓。沒在人家媳婦麵前給她家男人留足麵子。這一場賭局應該是兩人蓄謀已久的複仇吧。

於是,我拿出了百分百的勁來比賽。更何況,在這賭桌上還壓著好幾百的貨錢呢。

結果,我華麗麗地輸了。比分差得快超過了我的身高。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預判那麼準確。這兩夫妻果然其利斷金,斷老子的金。

從那以後,我和Y君約定,每天早起賭一局球。輸的給對方包中午快餐加奶茶。

也因此,我們能在午休的時候在檔口碰過麵,一起吃午餐、嘮嗑。白天也有了除工作以外的交談和認識。

後來,讓我萬念俱滅的是,我聽說了Y君打球在三元裏出了名得好。他們兩夫妻一直在訛我——Y君的台球技能就像他倆最大的籌碼,贏了我一頓又一頓的午餐。

一次午飯時間,小琴不在。我看著Y君一個人在檔口坐在,神色有些呆滯。

“小琴,不會被哪個老板逮走了吧。”我打趣道。

Y君沒有吭聲。

我意識到我可能說錯什麼了。遞上午餐,假裝什麼也沒說過似的,一個人悶頭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