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攸今年二十一歲,大學畢業沒多久。正式走向社會後,她發現這世界真是太精彩了,變化太快了。當然這一切和她換工作的頻率有關,她曾經有一個月換五份工作的經曆,不過可不是她的原因,不是老板太難伺候就是覺得根本不能展示自己的才華,有時是因為進去後發現待遇根本就不是應聘時說的那樣,純粹欺騙。想她年少氣盛,自信心倍高,怎能讓自己這樣的人才被埋沒呢?
今天她又失業了,這次她進的是家外資企業,專業對口,待遇還行,本是想一展手腳的。可她那個頂頭上司卻是讓她忍無可忍。那女的長得還行,可每次對著肖攸都擺出一張剛從冰櫃冷凍箱裏拿出來的臉,最喜歡用三分之二的眼白看人,無論肖攸做的什麼事,她都可以挑出個一二三四來,好像肖攸就是一吃閑飯的。靠!肖攸懷疑丫不是內分泌失調就是更年期提前了。麵對冷麵上司,同事們都是敢怒不敢言,聽說她和老板有一腿,所以在公司基本是一手遮天。
肖攸本也想跟其他同事一樣,唯唯喏喏小心翼翼地混著算了,因為老媽已經嚴重警告她了,如果這份工作再不做滿半年的話,就讓她回去相親。不知道老媽是聽誰瞎說的,說是女孩子大學畢業後最好找對象,這時是屬於俏黃蓉型的,如果這時不定下來再等個七年八載的就整成個滅絕師太了。當時她媽在電話裏特嚴肅的說:小攸呀,人家都說愛情事業雙豐收,媽對你要求低點,我看你換工作比咱家廁所換紙巾還快,如果事業沒什麼起色就回來吧,把愛情先給訂下來。小攸聽了心裏暗暗叫苦,心想這是不是自個親媽呀,怎麼能把我神聖的事業跟廁紙相提並論呢。於是在電話裏用入團時那種虔誠的心態向她老媽保證一定要先把自己的事業搞好,並大吹特吹現在這家公司是多麼有前途,女人不能依靠男人,經濟要獨立雲雲。並壯士斷腕般的跟老媽達成了以上協議。
可當她把自己花了二個晚上通宵達旦、嘔心瀝血的創意交給冷凍箱時,她隨便翻了一下就扔在一邊,並用十分不屑的語氣說:“你這也叫創意,我看三歲小孩也能寫出來,還大學生呢,幼稚。”
小攸深呼吸,好,汙辱我的學曆,我忍,但你汙辱我的年齡和智商,我卻是絕對不能同意的,新仇舊恨一下全湧上心頭,士可忍孰不可忍。於是她終於暴發了:“我幼稚是吧,但總強過某些人年紀一大把了還在臉上塗滿粉裝嫩要強點,我這創意沒點水平的人是看不出來好的,我不應該太難為你的,真是對不起”。然後小攸成功的看到她變了臉,就像夏天放在太陽下的棒冰一樣,化的麵目全非。她知道自己這份工作是徹底算交待了,於是她瀟灑的揮揮說,說了聲拜拜,就出去收拾自己的東西了。
晚上走在繁華的街頭,小攸的心情跌到了穀底,她向來是膽大出了名的,如果給她個梯子,隻要夠長,她絕對敢上天給你把月亮摘下來。但現在卻突然有種窮途末路的感覺,難道她真是太衝動了嗎?想了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想起自己對老媽的承諾,又覺得心慌。於是她打電話給好友小然想跟約她出來訴訴苦,誰知她正在加班,隻得做罷。
路過家附近的煙酒鋪時,她鬼使神差的進去買了瓶酒,人家失戀不是都要喝酒嗎,她雖然沒失過戀,但失業也可以等同吧,那就讓酒精麻醉自己的神經吧。
回到她自己的小居室,拿出一個杯子,她開始自斟自酌。平時她並不喝酒,所以酒量並不大,才幾杯下肚就有點迷迷糊糊了,小攸開始嘀咕,在把她那該死的上司從頭到腳貶了一番後,她突然心情大好,覺得憋在心裏的那口氣緩了過來,不由得自信心又倍漲,覺得沒什麼事可以難得倒她小攸,失業算什麼,明天她就去找工作,總會有適合她的。豪氣一上來,她又是好幾杯下肚,突然間想起了李白的將進酒,於是胡亂吟了一通,搖頭晃腦間終於是抵不住酒力,頭一歪,她倒在了沙發上,心裏想,酒可真是個好東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