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上,曹賦一手負後,笑著朝冪籬女子伸出一隻手,“景澄,隨我上山修行去吧,我可以保證,隻要你與我入山,隋家以後子孫後代,皆有潑天富貴等著。”
隋新雨臉色變幻不定。
隋景澄冷笑道:“若真是如此,你曹賦何至於如此大費周章就我爹和隋家人的脾氣,隻會將我雙手奉上。如果我沒有猜錯,先前渾江蛟楊元的弟子不小心說漏了嘴,提及新榜十位大宗師,已經新鮮出爐,我們五陵國王鈍前輩好像是墊底那麼所謂的四位美人也該有了答案,怎麼,我隋景澄也有幸躋身此列了不知道是個什麼說法如果我沒有猜錯,你那身為一位陸地神仙的師父,對我隋景澄勢在必得,是真,但可惜你們未必護得住我隋景澄,更別提隋家了,所以隻能暗中謀劃,搶先將我帶去你曹賦的修行之地。”
曹賦收回手,緩緩向前,“景澄,你從來都是如此聰慧,讓人驚豔,不愧是那道緣深厚的女子,與我結為道侶吧,你我一起登山遠遊,逍遙禦風,豈不快哉成了餐霞飲露的修道之人,彈指之間,人間已逝甲子光陰,所謂親人,皆是白骨,何必在意。若是真有愧疚,哪怕有些災殃,隻要隋家還有子嗣存活,便是他們的福氣,等你我攜手躋身了地仙,隋家在五陵國依舊可以輕鬆崛起。”
隋新雨算是聽出這曹賦的言下之意了,直到這一刻才幡然醒悟,原來對方隻計較隋景澄一人死活,女兒一走,隋家似乎要有滅頂之災
隋新雨破口大罵道:“曹賦,我一直待你不薄,為何如此害我隋家”
曹賦微笑道:“隋伯伯待我自然不錯,當年眼光極好,才選中我這個女婿,故而這份恩情,隋伯伯若是沒機會親手拿住,我將來與景澄修行得道了,自會加倍償還給隋家子孫的。”
隋新雨氣得伸手扶住額頭。
曹賦遠望一眼,“不與你們客套話了,景澄,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若是自己與我乖乖離去,我便不殺其餘三人。若是不情不願,非要我將你打暈,那麼其餘三人的屍體,你是見不著了,以後如世俗王朝的娘娘省親,都可以一並省去,唯有在我那山上,清明時節,你我夫妻二人遙祭而已。”
曹賦撚出幾張符籙,胸有成竹道:“你如今算是半個修道之人,張貼此符,你我便可以勉強禦風遠遊。”
隋景澄翻身下馬,“我答應你。”
曹賦伸出一手,“這便對了。等到你見識過了真正的仙山仙師仙法,就會明白今天的選擇,是何等明智。”
兩人相距不過十餘步。
驟然之間,三支金釵從隋景澄那邊閃電掠出,但是被曹賦大袖一卷,攥在手心,哪怕隻是將那熠熠光彩流溢的金釵輕輕握在手中,手心處竟是滾燙,肌膚炸裂,瞬間就血肉模糊,曹賦皺了皺眉頭,撚出一張臨行前師父贈送的金色材質符籙,默默念訣,將那三支金釵包裹其中,這才沒了寶光流轉的異象,小心翼翼放入袖中,曹賦笑道:“景澄,放心,我不會與你生氣的,你這般桀驁不馴的性子,才讓我最是動心。”
曹賦視線繞過隋景澄,“隻是你反悔在先,就別怪夫君違約在後了。”
曹賦愣了一下,無奈笑道:“怎的,我身後有人,景澄,你知不知道,山上修行,如何知命順勢,是一門必須要懂的學問。”
隻是隋景澄的神色有些古怪。
曹賦猛然轉頭,空無一人。
隋景澄一咬牙,一身積攢不多的氣府靈氣,全部湧到手腕處,一隻手掌,筋脈之中白光瑩瑩,一步向前掠出,迅猛拍向曹賦
後腦勺。
卻被曹賦轉過身,反手探出,攥住隋景澄那隻運轉靈氣、掌心脈絡靈氣盎然的白皙手腕,往自己身前一抓,再一肘砸中隋景澄額頭,曹賦重重往下一拽,隋景澄癱軟在地,被曹賦一腳踩中那條胳膊,俯身笑道:“知不知道我這種真正的修道之人,隻需要稍稍凝神看一看你的這雙秋水長眸,就可以清楚看到我身後有無人出現了之所以轉頭,不過是讓你希望再絕望罷了。”
曹賦一擰腳尖,隋景澄悶哼一聲,曹賦雙指一戳女子額頭,後者如被施展了定身術,曹賦微笑道:“事已至此,就不妨實話告訴你,在大篆王朝將你評選為四大美人之一的隋家玉人之後,你就隻有三條路可以走了,要麼跟隨你爹去往大篆京城,然後被選為太子妃,要麼半路被北地某國的皇帝密使攔截,去當一個邊境小國的皇後娘娘,或者被我帶往青祠國邊境的師門,被我師父先將你煉製成一座活人鼎爐,傳授還要你一門秘術,到時候再將你轉手贈予一位真正的仙人,那可是金鱗宮宮主的師伯,不過你也別怕,對你來說,這是天大的好事,有幸與一位元嬰仙人雙修,你在修行路上,境界隻會一日千裏。蕭叔夜都不清楚這些,所以那位偶遇劍修,哪裏是什麼金鱗宮金丹修士,唬人的,我懶得揭穿他罷了,剛好讓蕭叔夜多賣些氣力。蕭叔夜便是死了,這筆買賣,都是我與師父大賺特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