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天色也已擦黑。
幾人心底都裝著夜裏除鬼的事情,也沒心思在外久留,付過飯錢之後便向著許怡然的住處走去。
夏日夜風吹過林蔭的街道,帶著一絲絲暑氣,也帶著一絲絲涼意,輕拂著行人的麵龐。
吳涼與丁芸穎並肩走著,兩人離得很近,幾縷被風吹亂的秀發拂到了吳涼臉上,撓得他鼻尖癢癢的,心底似乎也有一絲觸動。
“吳涼,那隻纏上馮小舒的鬼,你真的有把握對付吧?”丁芸穎攏了攏長發,忽然轉頭輕聲道。
“當然。我不打沒把握的仗。”吳涼望著近在眼前的秋水眸子,不禁有些失神。
他笑了笑,將自己佩戴多年的桃符取下,遞給丁芸穎道:“這張護身符給你戴著,以後就算我不在你身邊,有這桃符護著你,也會比較心安。”
“這個,你應該戴了很久吧?我怎麼能要。”丁芸穎見吳涼將桃符從自己脖子上摘下,推卻道。
“無妨,以我現在的能力,戴不戴此符都沒關係了。如果你不喜歡,放在內襯口袋裏也是一樣的。”吳涼微微一笑,這才想到自己將貼身之物贈予丁芸穎有些不妥。
不過桃符已經摘下,也就斷無在收回去的理由。
“那好吧,我就權當替你保管了。”丁芸穎臉色微紅,見吳涼一再堅持,也不願拂了他麵子,便伸手接過還帶有吳涼體溫的桃木道符。
將桃符收好,兩人若無其事繼續走著,在眼看即將拐進許怡然住的小胡同時,卻被一群穿得花裏胡哨的混子給攔了下來。
“西哥,就是這個王八蛋,差點把哥幾個給廢了!”這群混混之中,一個粗狂的嗓門嚷道。
吳涼幾人循聲一看,發現正是之前在餐館被教訓了的肌肉男。
“就這一個癟犢子你們都打不過?真特麼給老子丟人!”混混之中,一個模樣十分囂張,留著莫西幹頭的漢子看了吳涼一眼,叼著煙重重拍了肌肉男一腦袋。
個頭比莫西幹要高出大一截的肌肉男被拍了一記,是不敢怒也不敢言,隻得委屈說道:“西哥,不是兄弟幾個不給力,這小子手上有功夫啊,估計都能和大老板身邊的那位高手相比了。”
“狗屁,大老板身邊的都是什麼人?那都是神仙一流的人物!知道什麼叫神仙嗎?是你這等俗物可以揣度的嗎?自家技不如人還敢找借口!老子平時是怎麼教育你們的?滾一邊去,看到你個癟三就煩!”
肌肉男不辯解還好,這一辯解,反倒被莫西幹頭連打帶踹,罵了個狗血噴頭,看得吳涼都有些樂了。
“你個鱉孫,老子教訓自家小弟你笑什麼笑?再笑信不信老子把你打瘸了,再把你身後的三個女的拖到巷子裏圈圈叉叉了!”莫西幹頭瞥見吳涼發笑,莫名了有種被羞辱的感覺,破口大罵。
“老大,這和之前說的不一樣啊。就算他不笑,我們也要把那幾個女給拖到巷子裏叉叉哦哦的啊。”一旁的一個流氓小弟聽著感覺不太對味,小聲提醒。
“是啊,是啊。這三個小妞好水靈,一定不能放過。”其他流氓也紛紛附和,看向丁芸穎三人的眼光,就像餓了好幾天的野狼聞到了肉味。
不遠處,吳涼本還覺得莫西幹頭說話挺逗的,此刻一聽其他混混口中噴出的汙言穢語,臉色便馬上沉了下來。
而那莫西幹頭被一群小弟起哄攛掇之後,看向丁芸穎三人的眼神也變得有些色迷迷了。
他嗷嘮一嗓子,大吼道:“廢話!都甭特麼的廢話了,老子能不知道輕重嗎?你們一起上,趕緊麻溜地把那鱉孫弄殘了。老子要抓個妞兒好好爽一爽!”
那些流氓混混一聽帶頭大哥發話了,也都興奮不已,立刻舉起不知從哪摸來的鋼管警棍,嗷嗷叫地向吳涼衝了過來。
二十多號的彪形大漢一起衝來,那場麵還真有點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