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華一閃,驟然照耀得吳涼睜不開眼睛,等到他視線再次恢複正常了,卻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一處陰暗荒蕪的山丘之上。
這片山丘地勢和緩,由南向北依次走低。
隻是那些緩坡之上,豎立著的並不是鬱鬱蔥蔥的樹木,而是一塊塊破舊不堪的墓碑。
整片山丘,全被碑林豎滿,陰沉沉的天空看不見一絲明亮的光亮,嗚咽的風如同鬼嚎,一片愁雲慘淡無處話淒涼的壓抑景象。
這是哪裏?幻境?平行空間?還是羊兒井背後連著連接著的異空間?
吳涼舉目四望,感覺很是蛋疼啊。他最討厭這樣不按套路出牌的情況了。
而羊兒井裏邪祟就愛幹這種事情,總喜歡把人隨便一傳,往亂七八糟的旮旯裏一丟,也不主動出來招待一下客人,全然沒有半點光麵正大決戰的覺悟。
微微歎了口氣,吳涼掏出一張白金色的道符點燃,見那道符迅速燃燒,釋放出濃烈黑煙,才確認了自己並不是處於幻境之中。
“看來選擇多帶點特殊功效的道符進來是對的。”吳涼輕輕一彈,將手中燃盡的道符丟下。
他正要選擇一個方向開始探尋。這時,吳涼的身旁又驟然亮起一團白光。
白光很快散盡,繼吳涼之後,李念也被傳送到了這裏來。
今天的李念穿著一件緊身黑T恤,下身則是一條同色係的哈倫褲,冷色調的裝扮穿在她身上看著十分冷酷幹練。
在經曆了被傳送時的迷茫後,李念發現吳涼居然也在此地,不由露出一絲驚喜的神色。
“慢著,你先別過來!”吳涼見李念露出喜色卻沒放鬆警惕。
他可知道羊兒井的大boss端是邪乎異常,為了折騰幹掉進來的陰陽師,可是什麼幺蛾子都折騰得出來的。
盡管眼前的李念看著活靈活現,但誰知道她就不是其他鬼怪幻化的?
吳涼可不想剛一靠近就被捅上一刀。
“吳涼,你什麼意思?難道懷疑我是鬼怪?!”李念頓時不悅道。她剛瞧見吳涼的那一丁點的欣喜情緒也被頓時拋到九霄雲外。
“不是懷疑,隻是此地甚為詭異,你我二人都是剛一進入鄭家老宅就被與其他人分隔的,凡事都得小心一些。”吳涼解釋說道。一副咱倆還是保持一段距離的樣子,氣得李念不由覺得牙根直癢。
好你個吳涼!老娘長這麼大還從沒被人嫌棄過呢!
李念心裏氣呼呼地想著,也不再理會他,索性挑了個方向直接向山丘下走去。
吳涼見之,摸了摸鼻子正要跟上,卻不防被李念突然回頭瞪了一眼,嗬斥道:“離我遠一點,要是讓我發現你在後麵眼珠子亂看,我便殺了你!”
什麼人啊這是……
吳涼也頓然無語了。心想:還是方藝涵更可愛。要是被傳送到這裏的人是方藝涵,他隻要說了一句話就能判斷出方藝涵的真假了。
當然,如果吳涼說出了那句話卻不準備履行諾言,那等他出去以後,也就差不多可以給自己選一塊墓地了……
……
莫名的空間,密集的墓碑,兩人一路向遠處走去,仔細查看著周圍的環境,卻沒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沒有敵人,也不知道怎樣離開。
廣袤荒蕪的空間裏一眼望去,全是無邊無際的墓碑和緩坡。枯燥單調如同一副拙劣晦澀的畫作。
約莫走了快一刻鍾後,吳涼突然很想仰天大喊一聲;“老子最討厭玩探索遊戲”,可是他知道如果那樣做的話並沒有什麼卵用,反倒還會遭到李念的嘲諷譏笑。
其實李念在毫無頭緒地走了這麼久後也有些不耐煩了。
於是,她頗為氣悶地拋出一張道符,將身前不遠處的一座墓碑打碎。
然後……
隨著那塊墓碑的斷裂,就像激起了連鎖反應似的,周圍其他成片的墓碑也跟著自動炸開,露出一個個黑洞洞的墓室。
每個漆黑的墓室之中,都躺著一副半腐爛的棺材。
在墓碑倒塌露出墓室的時候,那些棺材板也被一雙雙蒼白腐爛得隻剩骨架的手推開,一具具身上帶著爛肉的骷髏從各自的墓室裏走出。隻是眨眼間就把吳涼兩人圍得水泄不通。
“我靠,你做了什麼!”吳涼目瞪口呆地看著突然出現的茫茫多的骷髏海,一臉蛋疼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