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喝消散,小鬼消失,田埂上似又恢複了安靜。
待驅離了一幹鬼物之後,李念這時才發覺,自己原來還趴在郝大雍的背上。
這個發現頓時讓李念感到很不自在,下意識地就從郝大雍身上猛地掙紮了下來。
郝大雍一時不察,被李念弄得差點向前撲倒在地,而李念因為剛剛蘇醒,渾身還很無力,在著地之後也差點摔到,還是吳涼眼疾手快,上前扶了她一把,才把她重新攙住。
李念突如其來的掙紮弄得郝大雍很沒麵子,他重新穩住身體,回頭一看不由酸溜溜道:“我說李念,知道吳涼長得比我帥點,你也不用一醒來就急著往他懷裏撲吧?”
“你胡說,哪有的事。”李念被郝大雍這麼一刺,頓覺有點臉紅,也趕忙推開了吳涼的攙扶。
對此,也被方藝涵瞪了一眼的吳涼除了苦笑著摸了摸鼻子,隻得轉移話題道:“咳咳,既然李念已經醒了,那大家繼續趕路吧。”
說著,吳涼還給林飛丟了個眼神,示意他幫忙解圍,別讓大家都杵著尷尬。
林飛見吳涼被方藝涵瞪了,還想樂嗬嗬地看戲。不過轉念一想吳涼把靈芝益氣丸都分給他了,做人也不能太不厚道,便說:“是啊是啊,咱們趕緊趕路,杵在這我總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後背涼颼颼的。”
“趕路就別想了。你後背涼颼颼是因為又有別的鬼了來。不信,你轉身看看。”郝大雍聲音平板,目光卻銳利地盯向了林飛的身後。
林飛一聽,回頭一看,才發現位於自己身後大概十米遠的地方,忽然出現了一個穿著藍色布衣的幹瘦老頭,正蹲在一塊大石頭上“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
幹瘦老頭蜷著身子,灰白的臉上,一雙昏黑的眼睛細眯成了一條線,正拿著一副極具“刁民”氣息的奸詐笑容,看著幾人。
能無聲生息突然出現在吳涼等人身前的肯定不是人,吳涼幾個望著這老農打扮的老鬼,神色或多或少有些凝重。
俗話說得好,會咬人的狗不叫。同樣,那些真正害人不見血的老鬼也是如此。
布衣老農的表現實在太詭異了,如果他一開始就屋裏哇啦地衝過來,那事情反倒簡單了。
可他就這麼一直蹲在石塊上,還頗為人性化地敲了敲煙杆,一雙眼睛閃著如針刺般的寒芒,在幾人身上來回打轉,那表情,就像是屠夫在打量著將要宰殺的肥豬,似乎在端詳著,從哪處下刀比較有趣。
布衣老農輕蔑挑釁的眼神一下子就激怒了林飛。
林飛雙手瞬間捏著四張水火道符,對吳涼幾人沉聲道:“你們替我掠陣,我先試試這老鬼的斤兩!”
說著,林飛就迅疾向前衝去,雙手交叉一抖,四張道符就被同時點燃,釋放出兩道火焰和兩枚法水彈向布衣老農砸去。
老農嘿嘿一笑,也不躲閃,手裏拿著煙杆在石塊上敲了敲,石塊下方就馬上衝起一股黑煙,形成了一片黑色的幕牆,擋下了林飛所有的攻擊。
火焰與水彈,一前一後打進黑色牆幕中,隻“噗”地發出兩聲輕響,就被濃重的黑煙瞬間抹滅。
“桀桀桀桀……”布衣老農見擋下了攻擊,開心地笑了起來,發出的卻是類似老太婆的尖利笑聲。
“你們,都~要~死~!”老農拿著煙杆指著幾人“嬌滴滴”地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