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兩尊黑色貔貅雕像,李牧坤就知道自己到地方了。
高達七丈巨型的銅門,即使在暗淡無光的墓道裏都能閃爍出點點光輝。李牧坤望著那沉重厚實的銅門,稍一思索,就打出兩張道符拍了上去。
然而,令他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兩張道符即將貼上銅門的時候,那巨大的銅門忽然釋放出了一層薄薄的綠光,將兩張飛過去的道符瞬間腐蝕。
與此同時地,一陣陰惻惻的猖狂大笑也從銅門裏麵傳了出來。
那笑聲,震耳發聵,整條墓道在笑聲的震蕩下都開始搖晃不止。
而更詭異的是,在那短暫的笑聲過後,蹲坐在銅門之前的兩尊貔貅雕像的眼睛也突然亮了起來。
綠色的光芒在貔貅的眼窩裏閃過,那兩隻通體漆黑的石雕,在微微抖動一下後,就像活了過來一般,走下了階梯,伸展著僵硬的身體,準備向李牧坤撲擊過來。
“我去,石雕複生?這也太玄乎了吧。”主墓道裏,自剛才起,就遠遠跟著李牧坤的吳涼心中想到。
眼看著兩座石雕凶猛地撲向了李牧坤,遠遠跟在後麵的吳涼又給自己多貼了兩張屏氣符,然後貼著牆麵一動不動地匍匐了下來。
其實,吳涼也不清楚自己幹嘛要冒險抽風地跟著李牧坤,畢竟一旦讓後者發現,他未必能安然逃走。可是,若就此直接逃離吳涼也心有不甘。
就像李牧坤不會放過吳涼一樣,如果真能找到機會,吳涼也不介意冒險把李牧坤給幹掉。
雖然這事情聽上去很瘋狂,但吳涼隱隱覺得,在這異空間中,說不定他還真能等到擊殺李牧坤的機會。
而現在,那個機會似乎有可能成為現實。
那兩隻黑色石雕鑄成的貔貅看似笨重,但每一次的撲殺和撞擊都淩厲迅疾。
自打貔貅雕像複生撲向李牧坤後,李牧坤就陷入了極大的麻煩。
貔貅雕像不是鬼物,雖然它們的複活肯定與剛才銅門裏散發出的綠光脫不開關係。但是,由於它們身上並不攜帶一絲鬼氣和陰氣,這便致使李牧坤所帶的許多符咒都失去了效用。
而反觀兩隻貔貅雕像,它們卻可以仗著自身的堅硬,一次又一次地逼著李牧坤與它們進行貼身肉搏。
幾輪交鋒下來,李牧坤雖然用高品質的雷符在貔貅石像上打出了幾道口子,但那似乎並沒有什麼軟用。
相反,貔貅雕像的每一次撲擊,隻要真的擊中了李牧坤的身體,就能將他打得氣血翻湧,不斷後退。
盡管李牧坤的家底雄厚,套在身上的守護符也足夠強大,卻也經不住兩隻貔貅的不斷撲擊,畢竟它們的每一次撲擊,所攜帶的衝撞力道都不亞於一輛突然撞來的行駛車輛。
李牧坤的符咒就算再能抗,也無法全部化解貔貅撲殺帶來的強大力道。
身影連閃,李牧坤一退再退,在間不容發之際打出一張電光粗得像是鐵鏈的雷符,將一隻合身撞來的貔貅石像給擊退彈開。
但是,另一隻石雕卻趁機繞到了李牧坤的側麵,對著他左肩重重拍出了一掌。
沉重的石爪拍在了李牧坤肩頭,頓時擊碎了他身上早已淡薄,卻來不及替換的守護結界。
李牧坤結結實實吃了這一擊,頓時就覺自己左肩胛骨徹底碎裂了。
巨大的痛苦瞬間傳入李牧坤的體內,撕裂般疼痛令他腦袋上馬上冒起了細密的汗珠。由於肩胛骨的碎裂,致使李牧坤的整條左臂也隨之脫臼,再也提不起一絲力道。
一臂被廢,強烈的懊悔的也湧上了李牧坤的心頭。
如果不是他心生好奇,想要一探地宮究竟,也就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麵對兩隻貔貅石像越來越淩厲的攻勢,已然受傷的李牧坤隻有果斷撤退,否則必然會被這兩具免疫絕大部分術法的石像拍死在這。
一念至此,李牧坤便拋出一張守護符斷後,自己捂著脫臼的胳膊,飛快地向來時的方向衝去。
而在這時,躲在後方,早已等候多時的吳涼也瞬間站起,揮出一張鮮紅奪目的道符,對著衝過來的李牧坤飛快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