椎名琴雅如約而至,當海水退潮裸.露出大片海床時,少女也背著的巨大的劍匣出現在吳涼的視線中。
今天椎名琴雅沒在穿那一身令人向往的純白連衣裙,而是換了身一緊衣白褲,綢緞般的褲腳綁著綁腿,看裝束有點像武士服的意思。
少女踏著木屐,背著劍匣,風姿卓越,娉娉婷婷,眨眼間就來到吳涼身邊,與他並立著看著下方顯露出的海床。
人工島西麵的海崖是自然生成的。這裏礁石林立,地勢陡峭,一般不會有人過來此處。
吳涼微微側頭,看了看椎名琴雅說道:“你確定這下方有通往封印地的入口嗎?”
“當然,我能感覺到先祖遺留下的殘血呼喚。”椎名琴雅輕輕地點了點頭,她稍稍提氣,便向著下方怪石嶙峋的海岸上跳去。
吳涼見之,緊隨其後。
高度落差超過十多米的海崖,在兩人眼中與低矮的台階一般無二。
從陡峭的海崖頂端跳下來,吳涼與椎名隻是輕輕泄力,便毫發無損地化作兩道清風,繼續前進。
海水退去很多,裸.露出許多濕答答布滿青苔的岩石。
兩人就在這些岩石間不斷跳躍前進著,沒過多久,就來到了一處附近長滿灰色珊瑚的低窪地帶。
珊瑚從中,有一塊黑色的巨大岩石凸起。
椎名琴雅丈量著步伐前行,不出意外地來到了那塊黑色巨岩之前。
“入口就在這裏!”椎名琴雅肯定道。
她伸出一隻白嫩的小手在巨岩上一陣尋摸,然後在一塊鋒利的岩石縫隙下方摸出了一個鏽跡斑斑的銅環。
銅環連著鐵鏈,椎名琴雅用力一拉,那巨石中就傳出機括轉動的隆隆聲響。
接著,看似完整無缺的巨岩突然從中間分成了兩半,顯現出了一條粗糙的、通往地下的石徑。
石徑出現,椎名琴雅有些緊張地向附近張望一下,低聲對吳涼說道:“快跟我來。”
吳涼沒有遲疑,在看著椎名琴雅鑽進去後也跟著走入。
石徑很窄也很陡,但越往下就漸漸寬敞了。
巨石下方的暗室裏,空氣十分汙濁,隻要輕輕吸一口氣都能聞到十分濃重的黴味。
吳涼拋出一張熒光符點燃,淡黃色的光芒懸浮著飄向暗室深處。前方的地麵積攢著一層厚厚的灰塵,灰塵之中留下的隻有走在前頭的椎名琴雅的腳印。
“看來你的那位姐姐還沒找到地方。”吳涼輕聲說道。
椎名琴雅點點頭:“是啊,如果我們能在她找對地方之前就把東西帶走,那就更好了。”
“希望如此吧。”吳涼見椎名琴雅竟會抱有這樣天真的想法,也沒打擊她,隻是擊出一張驅散符,將暗室裏的灰塵與兩人走出的腳印都給清掃掉。
做完這些,吳涼又在入口處用幾張殺傷力極強的道符布下了一個“四象誅殺陣”。
清除腳印,是不想讓後來者猜出他們這一邊有多少人。而布下符陣,其用意更是不言而喻。
椎名琴雅看著吳涼的作為,起初有點不解,但馬上恍然,目光複雜地看向吳涼道:“這種事情做得這麼熟練,你一定經曆過許多戰鬥吧。”
“是啊,鬼雄我都殺過,你怕不怕?”吳涼也不在意椎名琴雅怎麼看待自己,聞言反倒露出一個森然的表情嚇唬道。
“不怕。”白衣小妮子很幹脆的搖頭。
“呃,為什麼?”
“因為我們是同伴啊。”椎名琴雅笑了,帶著三分無邪說道,“你那麼在乎你的朋友,不惜為她來這裏犯險,一定是個內心很溫柔的人。內心溫柔的人,又怎麼會無故殺人呢?”
嗯,萌妹子的這個說法,頓時讓吳某人很受用啊。
饒是吳涼平常臉皮賊厚,被一臉純真椎名琴雅這麼一誇,也有點不太好意思。他趕忙幹咳兩聲說:“先別扯這些了,快把通道打開吧。”
椎名一聽,也知辦正事要緊。
她收斂心思,走到暗室最裏麵的一座石刻祭壇之前,打量了會兒,便開始試著推動祭壇上的擺件。
祭壇不大,半徑大概也就兩三米。
上麵的線條則由內到外依次被畫為五個同心圓,每條圓弧上都擺放著兩個可以推動的石刻擺件,椎名琴雅隻要用手一推,擺件就會沿著圓弧刻痕向右或者向左滑動一個刻度。
根據隻有宗家血脈才能閱讀的文獻記載,椎名琴雅很快將所有的擺件連成了一個虛線構成的“人”字型。
而後,在所有擺件就位後,祭壇開始散發出朦朧的青光,一根石柱緩緩從祭壇中心升起。
椎名琴雅待光芒消散,走上前去,用匕首在自己潔白如羊脂美玉的手掌心重重一劃,便劃出了一條橫貫整個手掌的大口子,然後攥緊了拳頭,將掌心的血液擠出,滴落進石柱上方的石盆內。